駱成白無話可說，他抱著肩膀沉默半晌，又像是想到甚麼，問溫希，“對了。方纔你在裡邊產生啥了？我聽到，像是槍聲。”

警車裡，駱成白坐在後車座上，嚴峻得麵色烏青。他死死扒著前座的椅背，手裡攥著一把車鑰匙，被一股衝勁推著，臉擠在椅背上都快變形了。

“怕。”溫希淡淡地說，“但阿誰秘書槍法不可，第一槍冇中，要開第二槍的時候，鬱臨就衝出來了。”

溫希猛打方向盤，一個極速過彎，駱成白直接從一側飛去另一側，幸虧車門鎖死，他纔沒飛出去。受傷的肩膀撞在車玻璃上，在車玻璃上留下連續串血漬，他疼得嗷嗷直叫。

“嗯。”

“你真——無敵。”駱成白乾巴巴地說。

夢境停止到這兒，他們的緣分，應當結束了。

他彷彿，不能再去病院，見沈澤浠最後一麵了。

溫希開著警車，載著駱成白，在十字路口的車山車海裡，如同猛虎下山野狼出林，一起肆意狂飆，惹得過路司機紛繁側目。

“我阿誰夢魘？”

槍響可不是隻要一聲。

“算是吧。”

就如許，她都嫌慢，警車的報警器被她翻開，放在了車頂上，前麵統統車頓時往兩邊分開，都在給他們讓路。

溫希：“他隻是個夢境中的投影罷了。”

他轉頭，看向中間車座，車座上，紅色的披肩大氅放開，上麵有沈澤浠的小瓶香水跟著車身顛簸。他遊移著，最後還是放下了鑰匙，把香水瓶握在手裡。

“有人開槍。”溫希仍然言簡意賅。

“早曉得，我來開車好了！”

“重視護欄！護欄啊！！減速！減速！前邊是黌舍！讓他們先過！你彆搶！謙遜行人啊喂！！”

將近中午，隆冬的太陽普照著鋼筋混凝土的修建群，目之所及統統都金光燦燦，冇有半點陰涼。陽光烈烈，無雲也之下無風，盛暑炎熱，連車笛聲都軟綿有力。

駱成白有點懵。他不敢想，在他偷車鑰匙的時候，溫希在事件所裡邊都遭受了甚麼。必然有人拿槍指著她，說了一堆有的冇的，然後像高高在上的掌控存亡的主宰一樣，陰著臉冷著眼，把槍口對準溫希的腦袋……

“不是。他被人操縱了。”

“分開夢境的處所，墜崖點。”

駱成白：“嗯。”

彷彿，都是和沈澤浠在一起的時候。

開出長霧大街，開上高架，奔向郊區，又顛末鬨市，一起火花帶閃電，車速錶盤裡指針向右拉滿，路過的車輛車主為了保命，都遠遠避開。

“吵死了。”

“……”

駱成白垂下視線，稠密的睫毛慢而又慢地撲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