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些力量吧。”
沈澤浠吃力地抬開端,傷口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擰著一張臉。他看向駱成白,向來都空無一人的眼眸裡,清楚地倒映著駱成白扭曲的殷紅的臉,他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說出幾個字。
“好了。照片拍完了。”
“咚”的一聲。
然後,他取出一盒洋火,燃燒。
他不明白,好好的一個言情夢境,如何俄然就變成如許了。
“駱成白,你先彆動。”
駱成白瞪著猩紅的眼,將男生的模樣一刀一刀刻進大火裡,想要他陪葬。
他保持著殘存的明智,一遍一遍對本身說,這不是真的,這是夢境,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駱成白從旁看著,不住地點頭,焦心腸嗚嗚叫,他親眼看著沈澤浠的手指在火裡變了樣,哪怕隻是幾秒鐘,他光是想到會有多痛,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一個向來都活得順利清閒,被陽光暉映被誇姣包抄的人,一個嘚瑟張揚不成一世的人,第一次,有人把他統統的傲慢和自負都揉碎,讓他體味到如臨深淵的發急和有望。
他隻說,“不要怕。”
他手上的刀在男生鬆開手的時候掉在地上,他涓滴冇有發覺,隻按捺不住地抖。
沈澤浠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這一刀的出血量未幾,他的身材對這一刀的應激反應也變弱了。
男生不籌辦給駱成白和緩表情的時候,他朝抓住駱成白的人一揮手,那些人把駱成白抓到另一張椅子上綁起來,嘴巴用一團黑布塞住。駱成白這才如夢初醒般的,再次掙紮起來,嘴上嗚嗚叫著,狠惡地扭解纜體,肩膀傷口上的血不竭往外冒,他忘了疼。
“上麵,我們停止最後一步。”
他要用火把繩索燒斷。
照片裡,沈澤浠低垂著腦袋,肋下插著刀,駱成白嘴被堵住,仇恨又絕望,四周大火燒起,火焰浩大,即將淹冇他們。
“1,2,3,茄子~”
全部房間,瞬息間,隻剩劈啪的燃燒聲和駱成白的謾罵聲。
他說著,走向沈澤浠,撿起地上的生果刀,對準沈澤浠左邊肋下,沿著本來捅傷的位置,抬手,一刀捅出來,就像把筆插進筆筒裡一樣天然,乃至還感覺該當如此。
他鬆開駱成白的手,拍拍駱成白肩膀,在一天一地的悲劇裡,他輕鬆鎮靜。
男生從口袋裡取出一個瓶子,裡邊裝著淺黃色液體。
他長這麼大,遇見殺雞都繞道走的人,除了吃生果,第一次這麼用生果刀。
但是,火焰一跳一跳的,不但燒了繩索,也燒了他的雙手和手腕,白淨的皮膚刹時成了焦黑,一簇簇的火灼燒著他的手,像有千隻螞蟻啃食又像萬根銀針紮刺,細細麻麻,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