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室友當時的眼神,像一團明晃晃的火焰,跳動著灼燒著他,每次想起來,他就像身處在審判的業火中。火焰長燃不滅,他痛不欲生。
室友死了。
駱成白神采愴然。
又或許是豁然吧?他終究處理了一向折磨著他的汙糟事。用最解恨最殘暴的體例宣泄出恨意,會豁然吧?
駱成白說不下去了,乾脆閉上嘴。
室友見他返來了,擦了把臉,笑著說,“駱成白,我還是讓養我的福利院丟臉了,我還是讓院長和阿姨擔憂了。”
在清風明月與光影瓜代的罅隙裡,駱成白的思路連綿不斷,充滿了很多年都未曾有過的苦澀。
溫希,你要曉得,我家前提不算差,我爸媽給我一天的零用錢還不過一千呢,他一個冇有經濟來源的人,一天花將近四五千。”
可他隻顧著報警,冇有在乎。
“然後呢?”溫希問。
溫希冇有接話。
“我問他,‘你想如那邊理這件事?’他冇奉告我。我還說,‘我如果你,我就找把刀跟他們乾,直接從泉源處理。’……我就是開個打趣罷了。”
駱成白轉過身,目光略過溫希,看向窗外,落在樹影上。
一些專家媒體博主都拿他當話題,導致此事件不竭發酵,福利院成了眾矢之的。這類歹意測度出的說辭甚囂塵上,最後福利院院長出麵報歉,福利院被迫關門……
溫希一向沉默。
他顫著嗓子對電話裡“喂”了一聲。一句“是110嗎?”還冇問出口,在他麵前,室友握著斧子轉過身,直接縱身從陽台跳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曉得,本來一小我墜樓的聲音,很大很大。
驚起樹上的飛鳥,引來無數圍觀的人。
因而,他信了他們,跟著他們吃喝玩樂費錢如流水,回回宴客都是他掏錢。那些人美其名曰,是帶他感受天下的學費。
也就是考完大學的阿誰暑假,他拿著福利院裡院長和阿姨們給他的最後一筆餬口費,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去觀光。
病房裡安溫馨靜,靜得呼吸可聞。
駱成白很想問問室友,卻永久不會獲得答案了。
室友提示他,“你先彆慌,報警吧。”
但不一樣的是,駱成白瞥見幾小我高馬大的人,不像之前一樣耀武揚威的逼債,而是全都倒在地上,內臟血肉器官腸子淌了一地,血腥味熏得他頭暈目炫,直接吐出來。那些人身上臉上,密密麻麻,或刺或劈或砍,血肉恍惚,身下更是血流如注一片狼籍。
駱成白憑直覺肯定。
“我問他為甚麼不報警,他說,他不想讓福利院跟著他丟臉,他不想院長和阿姨擔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