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當甚麼呢?為甚麼要抵當?”一個聲音不竭地在單烏的耳旁響起,帶著些狼籍的花瓣,如雪般不竭飄落。
尖刺在拔出的過程中毫無不測埠劃拉過單烏的心臟,一蓬蓬四散的煙霧從單烏的胸口逸出,繼而在外界那莫名的壓力之下重新回到單烏那已然有些不成人形的認識主體之上。
在這認識的聚散凝實之間,冇有肉身之上實實在在的痛苦,倒是一種比純真的疼痛更加難言的滋味,讓單烏隻感覺本身遭到的每一分傷害,彷彿都在從本身的身上剜除一些甚麼——就彷彿一場不見結局的淩遲,而持刀之人恰是本身。
……
“這兒的確挺美,不是麼?”單烏的手悄悄地撫摩著身邊的小草,那柔嫩且嬌弱的觸感讓他不忍用力,而他的顧恤彷彿也被這小草所感知,因而悄悄舞動著葉片,向著單烏開釋著本身的美意。
“他們都是為你的癡心妄圖而埋下的白骨,而你又獲得了甚麼呢?你看到了更高的境地了麼?你看到了更好的人生了麼?你看到那些渴求長生的瘋顛之人了麼?你覺得你所神馳的九天之上,存在著的又是甚麼呢?”
彷彿冬去春來的大地普通,這股綠意刹時滿盈了全部空間。
“這是你的錯覺。”阿誰喋喋不休的聲音仍然冇有停止。
“哈,你又慌亂了,你躲避著去想,卻冇有任何人比你更清楚究竟的本相。”
“今後今後,也再也冇人會來傷害你……”
——被那外力壓抑,被波折困住的,恰是單烏的認識。
“你感覺你能抵擋是錯覺,你感覺你能擺脫是錯覺,你感覺上天眷顧於你是錯覺,你感覺你能克服這些敵手,一樣也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