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階還是青石壘就，但是分歧的是，連接青石的那些裂縫當中，發著微光的那些東西竟然都在緩緩地活動著，看起來彷彿有不知那邊而來的水流漫過這些台階，並消逝在最底層的那一階之上。

這些光影流轉固然讓統統都變得不甚實在，更是讓遠處的一些風景隻剩下一團虛幻的光暈，但是在單烏的視野當中，這天宮的絕頂，卻並不算悠遠。

單烏的第二腳，便將這死不瞑目標一顆腦袋，給踢到了殿堂的角落，撞在了青石牆壁上，濺出一片曠達的血花。

“記性不錯。”文先生點了點頭，“這裡曾經是我的師門……這地兒，本來就不是給這些凡人們住的。”

“三百年？”單烏有些吃驚地轉頭看向文先生。

天宮的空間，也是有限的。

泰山王康成，武功普普，策畫普普，品德卑鄙，怯懦怯懦，彷彿永久隻能跟在某些魁首人物身後亦步亦趨，很輕易被人拖著鼻子走，但是現在，十殿閻王，除了文先生這個例外以外，隻要他還活著。

“你還記得我說過我是甚麼人？”文先生微微偏頭，問道。

“還請文先生指教。”單烏微微前傾著身子，問道。

因而單烏的視野在頭頂上逗留了一會以後，方纔落回到文先生的身上。

康成俄然想起了最後的時候文先生說過的話：“你們當中不管是誰，隻要能完整賽過其彆人，那麼便能夠跟著我分開這陰曹地府，真正乾一番大事。”

“彷彿，你也不是甚麼見機的傢夥呢……”

“總不會是人吧……”單烏心中測度，那些形狀實在太熟諳，讓人冇法不做遐想。

……

入口就在楚江王的寒冰天國當中，而跟著麵前的構造嘎吱嘎吱地轉動，一扇暗金色的青銅大門緩緩地向著兩邊分開，一條寬廣的能夠讓四架馬車並行的台階，就如許呈現在了單烏的麵前。

“我這師門舊地，當年實在也曾是個活物。”文先生扶著雕欄，目光落在空處，可貴地透暴露了一絲記唸的意味。

冗長的台階絕頂，是一團敞亮到有些刺目標光芒，彷彿是一輪真正的小太陽一樣，單烏隻是昂首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活物？”單烏有些獵奇，而他很快想起了像一顆心臟一樣的陰曹地府，一樣也想起了阿誰像一個胃袋一樣的所謂試煉之地。

文先生，就站在那一團光芒當中，淺笑地對著單烏遙遙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