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夠，我死了，你是不是搞錯了。”她承諾讓田寶上身，讓她親身和爹孃告彆，不是該幫完了就功成身退，最後還是在村莊裡醒過來麼。

何如橋何如橋，過了何如橋，七情六慾皆斷了。

小鬼過來笑道，“大人您新來的有所不知，這些鬼不管是要入六道還是要下十八層天國，都要到森羅殿見過閻王爺，由閻王爺翻過存亡簿根據生前積德行惡來做決定。”

身後俄然有人問道，“你要去哪？”一條繩索靈動得像是蛇遊了過來綁在她的腰間，那人走到她跟前，黑衣黑帽臉也像摸了鍋底灰黑得出奇。“該跟我去枉死城報到了。”

長生正想著要用甚麼來由對付疇昔，小鬼已經自行幫她解答了，“該不會是新來的吧，難怪這衣服看著不太稱身。”顧長生個子矮小，穿起鬼差的衣服後襬拖地，“這管衣服的陰差也不曉得如何回事，比來是越來越懶了，也不給您量過改好了再，就讓您這麼穿上了。”

鬼差道，“那是水鬼，如果不找替人入不了循環，要怪隻能怪你本身傻，鬼的話也信。你還是聽聽話話，跟我去枉死城登記過名字我就送你回上頭。”

小鬼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走就見了，大人要上陽間可要行動快些了，到了卯時一旦雞鳴鬼門就要關了。”

……

小鬼怕引公憤，豎起手來擋在嘴邊小聲道，“閻王每日見的鬼名額有限。”他把收來的冥錢分一半塞進顧長生的手裡，“其他鬼差小鬼也是這麼做的，這是小人的貢獻，望大人不嫌棄。”

鬼差罵道，“我在這裡當差這麼久了，還冇見過像你這麼費事的。算了，看在你一副必定的短折相倒也不幸，讓你死也死得明白好了。”他又是從懷裡翻出藍色的瓷瓶，“這是上一次和判官大人打賭贏來的，我還冇用過，本日就拿你來嚐嚐。”

“這個……”

顧長生道，“大哥，你讓我歸去吧，大不了我回到陽間，我給你燒很多很多的紙錢。”

“臭丫頭。”鬼差動了怒，嘴裡的舌頭越吐越長，垂在了他的胸口上，“不給你點短長你是不曉得怕了。”他舉起木棍要往她頭上打，顧長生閉眼，不曉得鬼的痛苦和人的痛苦感到是不是一樣，一棒子敲下來，她腦袋會不會著花。

河水是豔紅豔紅的，由東北流至西南，河麵寬廣，架著三座何如橋。幽靈分紅三批，由橋上顛末。河水偶爾冒出幾個氣泡，另有波浪閒逛，長生凝神看得細心了。這才現那裡是波浪，裡頭充滿蛇蟲鼠蟻，不斷的在爬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