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該挑燎泡了,燒傷的燎泡和磨出來的水泡還不一樣,燎泡更疼,但疼也得挑破,不然傷勢會惡化。
黃鼠狼自古便被世人視為不吉之物,很少有人敢吃,長生之以是買它也不是圖便宜,而是他需求熬油做藥。他燒傷嚴峻,必須敷藥,最好的無疑是狗獾獾油,但狗獾不易捕獲,隻能尋覓代替之物,狗獾雖被稱為狗獾,與狗卻毫無乾係,反倒與黃鼠狼是遠親,故此黃鼠狼的油脂也有生肌止痛,醫治燙傷的結果。
出城西行,五裡以後碰到小河,長生走到河邊對水映照,果不其然,頭髮一根冇剩,直接燒成和尚了,和尚還不是個好和尚,一頭的燎泡,全部兒一癩頭和尚。
河水冰冷,渾身高低的熾熱瞬時消減。
屋漏偏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因為已是初夏時節,山中開端呈現蚊蟲,蚊蟲可不會因為他有傷在身就放過他,在其坐下冇多久便劈臉蓋臉的撲了上來。
眼瞅著天頓時就要黑了,長生開端憂愁宿頭,幸虧冇走多遠便看到火線有處鎮子,距此當有兩三裡。
他平生頭一次體味到了痛和疼的辨彆,痛和疼是不一樣的,痛比疼更狠惡,更令人難以耐受,疼隻是令人難受,而痛則會令人頭皮發麻,噁心欲嘔。
見到火光,長生放心很多,邁步進鎮,朝著有火光的院落走去……
燎泡必須挑破,但一旦挑破燎泡就不能再沾水了,無法之下長生隻能強忍疼痛,齜牙咧嘴的洗拭身上的汙垢,也不曉得是凍的還是痛的,不時顫栗顫栗,牙關顫抖。
就在長生立足街口遲疑進退之際,俄然發明前麵不遠處的一座院落裡彷彿有火光明滅。
轉頭看向城東的城隍廟,已然成了一片殘垣斷壁,餘燼尚未完整燃燒,另有些許煙氣飄散。
但是否吞服那枚療傷丹藥,終究還要看眼睛可否勉強視物,此時他正在不斷的墮淚,他熟讀令媛翼方,曉得墮淚是眼睛在嘗試自我修複,如果到了明天還是看不清東西,那就隻能服下療傷丹藥。
上過藥,長生再度上路。
瓷瓶裡的藥粉氣味濃烈刺鼻,還冇來得及嚥下便被嗆的狠惡咳嗽,方纔倒進嘴裡的藥粉全數脫口噴出。
他看不到本身頭上的傷勢,隻能低頭看向手腳和胳膊,滿是亮晶晶的大燎泡,抬手摸臉,臉上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