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有些接受不住將近哭出來的時候,裴梓雋才緩聲道:“最後一次,申國公你若教不好你兒子,就直接給他安排後事吧。”
申國公雙手發顫,心中都是惶然。
申國公聞言頓時看向趙玄,趙玄無法地暗歎了聲,當即從一旁的桌下拿出一支長形錦盒。
但太子說出這番話,無疑,太子在給裴梓雋拋橄欖枝?
冇想到他竟直接回絕了。
申國公不由求救般地看向太子,他但是送了重禮請太子來幫手的,可不是讓他看熱烈的。
“你最好適可而止!”
也顧不得麵子了,當即對著裴梓雋就跪下了,“裴批示是我家那孽障不知死活,是老夫疏於管束,求您高抬貴手……”
麵色也在一刹時稍霽兩分。
“太太太……”
但是,趙玄卻一下就聽懂了太子的言外之意,他是在給裴梓雋最後的機遇!
裴梓雋眯了眯眼,眸工夫晴不定。
隨即一口飲下,“太子殿下這話是何意?本批示隻緝捕那些貪贓枉法之輩,經太子這麼一說,申國公的兒子做了惡事?那本批示得讓京兆府和刑部好好查查了!”
太子壓下心中大怒:“明人不說暗話,裴批示還是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申國公之子現在已然成為廢人了。
可沈予歡端五那天落水也是極其凶惡,不由寒聲道:“如果誰做了惡事,最後隻需求下個跪告饒一番就過了,那還要律法做甚麼?”
且讓他對勁一陣子!
啊,莫不是被我說中了甚麼?”
趙玄猜疑地看了眼裴梓雋,但好歹這位爺總算鬆口了,趕緊將人趕了出去。
他揣摩了一番太子這耐人尋味的話,乍聽之下,像是申國公請了太子來給裴梓雋施壓的!
夏泊淮冇有推測裴梓雋竟然如此直白地回絕了太子。
夏泊淮眼神閃了閃,他在裴梓雋和太子之間來回掃視,看出了這之間的奧妙。
就彷彿他能希冀父皇一輩子似的。
申國公見此,更加賣力地說討巧話,連祝裴梓雋子孫昌隆的話都說出來了,最後雙手捧著那代價連城的畫卷,“還請裴批示笑納。”
若裴梓雋順勢接了太子的情麵!
“唔?若按太子殿下這說法,這滿朝文武豈不皆成了聖上的狗?”
“不不不,朝廷表裡都知裴批示向來公私清楚,營私守法……”
申國公緊追兩步,太子連腳步都未曾頓一下。
他有些焦心腸轉過甚,一眼對上裴梓雋那雙陰寒的眸子,頓時盜汗就下來了。
國公這名頭聽著高大上,其實在這以權力為中間的夏京裡,顯得空有其表,名兒好聽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