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玄月初七……”
有一個少年提著染血的長/槍,穿戴殘破的鎧甲,沙啞著聲音,帶著哭腔喊:“父親……大哥……你們在哪兒啊?”
這個青年固然來信未幾,但卻非常定時,每隔七天必有一封。像彙報軍務一樣彙報了平常,然後也就冇有其他。
鎮北王,閻羅衛七,衛韞。
那是和上輩子衛韞一樣的字體,隻是比起來,衛韞的字更加肅殺淩厲,而衛珺的字倒是流暴露了一種君子如玉的暖和。
這些年梁氏仗著柳雪陽和衛忠的信賴, 中飽私囊,的確拿了很多好東西。楚瑜將賬目盤點好謄抄在紙上, 思考著要如何同柳雪陽開口說及此事。
這紙上還帶著血,較著是倉猝寫成。
然後畫麵一轉,她在一個山穀當中,四周環山,山穀當中是廝殺聲,慘叫聲,刀劍相向之聲。
“大哥!”
她認出這聲音來。
白帝穀。
如許長時候的貪汙, 若說柳雪陽一點都不曉得, 楚瑜感覺是不大能夠的。哪怕柳雪陽不曉得, 衛忠、衛珺,衛家總有人曉得些。可這麼久都冇有人說甚麼,是為甚麼?
她並不體味衛家,思考了半晌後,她給衛韞寫了封信,扣問了一下府中人對梁氏的態度。
張晗躊躇了半晌,終究還是走上前去,站在了楚瑜身後。
如果說衛家人實在並不在乎梁氏拿點東西,她貿冒然將這賬目拿出來,反而會讓柳雪陽不喜。
玄月初八,白帝穀。
但是她冇有像當年一樣,敬佩、恭敬、亦或是警戒、擔憂。
她敏捷拿下紙條,看到上麵衛韞草率的筆跡。
“你說好要回家的啊,大哥你醒醒,我替你去死,你們彆留下小七啊!”
謝家姚家是大族,如果謝玖姚玨也要服軟,那她們天然不會硬杠。
衛韞身上依罕見了當年她初見他時的影子。
她拚了命朝前,但是等她奔到他身前時,火都散去了,周邊開端起了白霧,他被埋在人堆裡,到處都是屍身。
衛秋愣了愣,隨後點頭道:“尚未有動靜。”
畢竟還是去了。
陽光落在她臉上,她短促喘氣,晚月正端了洗臉水出去,含笑道:“今個兒少夫人但是起晚了。”
“如有動靜,”楚瑜慎重出聲:“第一時候告訴我,想儘統統體例先將動靜攔下,不能奉告彆人,可明白?!”
蔣純目光朝謝玖和姚玨看疇昔,倒是拍了拍張晗的肩:“現在少夫人也容不得你們不站,彆和她硬撐,哪怕是謝玖姚玨,也是要服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