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太急於求成，天罡地煞之氣相沖，氣血逆流，纔會至此……五兒，在你們七小我當中，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葉無涯氣喘不已，衰老的麵龐沾上暮氣，眉心似是有黑氣繚繞，就連吐出的氣味中透著腐朽之氣。

“你怕了嗎？怕我會殺了你報仇嗎？”嶽茗衝俯身切近葉無涯，手掌緊按住他枯瘦的肩，頓時，他隻覺一股真氣竄入體內，胡亂流竄的兩股非常古怪的天罡地煞之氣俄然被壓抑住。

“我一分開蕊園就接到動靜，我稍後會去看看他。”她實在一點也不在乎葉無涯的存亡，阿誰毀了她明淨，放縱部下義子虐待她的老東西，她恨不得將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飲其血，挫其骨。但是她又要暗中禱告，請彼蒼保佑他能長命百歲好好活下去，隻要他活在這世上，她身上的毒纔會有但願解。

“但願你說的是肺腑之言……好好歇息吧，我可不想讓你現在就死。”語畢，她回身拜彆，走到門口時，聽到葉無涯衰弱的叫聲，她又緩緩地折返歸去。

“你現在跟我說有甚麼用！我底子記不清疇前的事，我跟個傻子沒甚麼兩樣，被你們一次又一次戲耍欺詐操縱！”

她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視野停在那櫃子之上，“五兒，櫃子裡有一隻錦盒，你替我拿過來。”她思疑地瞪了他一眼，確信他狀似誠心，因而走疇昔取出他口中的那隻錦盒。

“父親，你感覺好些了嗎？”嶽茗衝麵無神采，語氣中更是發覺不到任何情感。

“衝兒，天氣晚了，早些歇息吧。”

她的夢中，經常呈現恍惚的場景，不是鮮血淋漓，灰雲密佈，便是漫天飛雪。她赤著腳踩在雪地裡，除了驚駭，剩下的，是滿滿的疼痛。哪怕一次，親生爹孃呈現在夢境中，她也能胡想出跟他們靠近時的場景。

“衝兒，快些安息吧。”海藤香急於禁止她再說下去，忙拉著她朝床邊走去，嶽茗衝反手扣住海藤香的手腕，溫聲道：“海娘，你真當我是女兒嗎？”

“……是我不好，我早應當奉告你……”

“我明白，娘放心，我會多加謹慎的，不管產生甚麼，隻要我還在就不會讓娘受半點欺負。”

“我曉得，是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