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一個頭戴黑紗鬥笠的人徐行上前,走到梧桐樹下停下腳步。
“如何說?”他語帶笑意。
她訝異地望向他,他的動靜真通達呢,必然又是小犀去告發了,她如何也想不明白,小犀到底得了他多少好處啊,至於把甚麼事情都奉告他嗎?
關定弘遠體也認識到本身的不當,捏著她皓腕的手卻沒鬆開。從不知她的肌膚竟如此柔滑,像女人家普通,之前隻感覺這個麵龐清秀態度馴良的青年很好相處,在衙門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中間,華顏素的確就是個令人如沐東風的異類。
段雲裳還未緩過神,隻是茫然地點點頭,她是旁人眼中聞風喪膽,望而生畏的女霸王啊,如何麵前這女人一點也未透暴露半點討厭和驚駭呢?
“唔,她被人打傷還剩下半條命,我若不救她,她鐵定被人打死。”
“大哥出遠門了,我幫他照看著鋪子,關大哥有事嗎?”
“不消了不消了,不是我抱病,是我家的一個親戚病了。”她內心早已不耐煩,麵上卻未表示出來,這關定遠的話真是像玉郎河的河水,九曲十八彎,繞來繞去的老是繞不完。
“顏素,好久沒見你了,忙甚麼去了?”
“嗯,在我正愁冇法脫身之時,天降神人打傷了關大哥的手,要不然我還真是拉不下臉來臭罵他呢。”她真不肯意為了這點小事就跟彆人鬨翻,歸正也不消去衙門,她今後說不定也沒多少機遇再見關定遠。
“她現在就剩下半條命,能把你如何樣?快彆廢話,幫手把她扶出來。”
公孫意笑著攬著她的肩慢悠悠往回走,“今後的日子還很多,結婚後我們每天都在一塊兒,你想看多久都隨你。”
“顏素,幾天不見你,你的氣色倒是比前幾日好很多了呢。”關定遠笑著拍了拍嶽茗衝的背,“你這幾天都乾啥去了?”
一整天,段雲裳都處於含混的狀況,府上的仆人丫環將統統能帶走的東西都囊括一空落荒而逃,她傻呆呆地站在父切身邊,親眼看著他嘔出血後轟然倒地,以後便再也叫不醒他。
“等等,顏素,我俄然想起了,縣太爺回來了,他托我轉告你,今後你不消去衙門了,縣太爺這幾日身材不適,拒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