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朔泣不成聲，昂首瞥見他的眼眶微紅，她彆開臉，抽泣道：“都是假的，原來她的死，不過是做戲罷了，她扔下我，扔下全部家屬去和一隻妖怪歡愉去了……”她恨恨地一拳砸向桌麵，石桌被她的滿腔肝火砸出一條細縫。

見他低著頭一言不發，嶽茗衝切近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男人漢，你在看甚麼？該不是偷偷哭鼻子吧？”

她越說越衝動，滿腦筋都是姐姐冷若冰霜的麵孔和絕情的臨終遺言，“你曉得嗎？魚巧奉，龍放心到死都要斬斷我的後路，她身後本該是我擔當衣缽，但是她竟然在遺言中寫明要我分開陀螺山，這平生都不準再歸去，也不準做巫族的巫女，她對我多絕情啊！”

“好了，彆活力了，你要學會節製本身的情感，你的尾巴就不會隨隨便便掉出來了。”嶽茗衝掩嘴輕笑道，見他略顯羞怯又倔強地彆開臉，她又摟緊了他，溫聲道：“你的月朔姐姐之以是會俄然變得凶悍可駭，是因為她接管不了一些事情。”

見她嬉皮笑容一點也不被他嚇到的惡棍模樣，白詠心也沒轍了，又不想跟她辯論，他體味她的為人，偶然候她的無恥程度，就連男人也汗顏。

“原來，孃親說的有緣人就是姨母，孃親在很早之前就猜到會有明天，以是才讓我和姨母相遇的。”

月朔冇法接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於她而言，在陀螺山的十幾年裡看到的，聽到的，完整都是假象，她的天下在現在崩塌，儲存在影象深處的些許溫情，也隨之分裂。

瞧見他一副難以置信的神采，月朔嘲笑幾聲，搖點頭，語氣中透暴露苦澀，“原來她的清冷孤傲是裝出來給大師看的，她說過一旦成為巫族的掌族巫女，這平生就與情愛無緣，但是她呢？竟然揹著大師結婚了，連兒子都有了，她如果跟一個凡人，我還能接管，她竟然還是跟一個妖怪！”

“你這麼說真是太傷我的心了，莫非我不心疼你嗎？巧兒叔叔和公孫叔叔不心疼你嗎？你太沒知己了。”

魚巧奉默不出聲，她說的這些，他都沒有經曆過，從他記事起就有師父師孃照顧，有大哥二哥和沅沅庇護他。正如她所說，他從未受過一點傷害，他們寵嬖他，當他是心肝，少年不識愁滋味，他活了這麼久，不知酸楚，不懂哀思，麵對她經曆的這些痛苦，他又有甚麼發言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