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她便單槍匹馬,抱著赴死的心再一次踏進清風館。
華小犀瞪向已經走到門口的容夕,大聲嚷道:“你才令人討厭呢,我身上那裡臭了,明顯是胭脂味兒,這麼香,你竟說臭,你鼻子有問題啊!”
“喂喂喂,華大哥,你乾嗎叫這麼親熱?素素?真是不害臊。”華小犀滿不在乎地朝容夕翻了翻眼皮,嘴角直往下撇。
“那裡啊?”
“蘭公子?”她摸索地問著,“我想跟你聊談天,你如果不喜好,那我現在就走,如果你承諾,就拍鼓掌讓我曉得,好嗎?”
他沉默著細心聆聽她的一言一語,眼眶微微潮濕起來,正如她所言,內心有千百種滋味,此時卻不能說出口。
“不就是喜樂布莊嗎?”
她愣了愣,還想問個清楚,他卻撇開他,很敬業地回到櫃檯前號召客人去了。
“女人又來了?此次可有瞧見誰了?是想替那位小公子贖身啊?”老鴇笑容可掬,完整沒有前次見到的那般不耐煩和姦商。
“不要點燈。”她慌了神,千萬不要點燈啊,她怕這雙眼睛會嚇到他。白日她就跟正凡人沒兩樣,一到夜裡,她的眼睛就變成了鬼怪,眼白血紅,瞳人卻死白,她曾在早晨照鏡子,那可駭的模樣連她本身都差點嚇破膽。因此,她經常將黑紗鬥笠帶在身邊,天氣一暗,她就會帶著鬥笠遮住麵龐。
“小犀,你的聲音……”
她真不知本身當初是如何了,腦筋被衝昏了纔會想到來這類處所找知心人。她發誓,今後絕對不會再來這類處所,連著兩次失利,充分證明她不是這塊料,調戲男色,得實足的勇氣才行,她現在這般畏縮,真跟老鼠沒甚麼兩樣了。
“著火了你可曉得?”
華小犀雙手叉腰,俄然想起甚麼似的,把嶽茗衝拉到一旁,靠近她私語了幾句。
華小犀的一番話嗆得容夕啞口無言,他本不是長於言辭的人,碰到這類長於詞令的“妙手”,他隻要甘拜下風的份兒,狠狠瞪了敵手幾眼,他轉向嶽茗衝,態度變得馴良和順起來。
“呃,我不是替誰贖身的,我是來找一名蘭公子的。”
重新戴上黑紗鬥笠,溫熱的夜風襲來,她有些迷醉,想起方纔那一幕,她竟無端地感到恥辱,到底是對著陌生人,她的防備心還是存在的。更何況,拖人上床這類事,到底是要有情故意的,和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