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甚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墨客,再說了,我從縣衙門裡出來,誰還不敢大膽到敢惹縣衙的人。”她笑嘻嘻,雙手支撐著兩腮,卻不取下黑紗鬥笠。
“……還是回家去吧,大哥做飯,我來幫手,可好?”
“好笑甚麼?”他不太能讀懂他的心機,她思惟竄改很快,常常是前一刻還在說著當下本身的問題,下一刻就轉到了旁人的雞毛蒜皮身上去,還是一些不著邊沿的話。他已風俗了這類天馬行空的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各說各的的,各想各的。
他拈著小荷包,上繡“福壽安康”,這是嶽茗衝送給他的,他格外珍惜,望著它入迷,連駱秋痕喚了他好幾聲都沒有聞聲。
“顏素,明晚關大哥請我們哥幾個一塊兒去明月樓喝酒啊,你可彆忘了。”
“大哥,你瞧我穿上玉郎國的女裝都雅還是皇朝的女裝都雅?”
守門的小兵一見這身著月白長衫,戴著黑紗鬥笠的青年走出縣衙大門,倉猝叫住,叫做華顏素的年青人定住腳步,朝那小兵點頭笑道:“哎唷,明晚可不可,這幾日我哥哥的鋪子太忙,我得幫他照看著,得空了必然請哥幾個。”
“沒事,我在想,已經找了兩個月了,如果真的找不到,意弟還是放棄吧,我記得崔颺說過,人的命盤是上天早已定好的,誰也不能打亂,更加不能變動,茗衝這一世淒苦,下一世必然能做個喜樂無憂的人。”
“好吧好吧,你不去,那我們就不等著你了,得閒了再說,時候還多著呢……誒,這幾日從玉郎國逃出幾個犯人,搞得子若城民氣惶惑的,你可把穩著點兒,被撞見了就遭殃了。”小兵美意提示,偶然中瞟向對街的飯鋪,她也朝那頭看去,小兵掩了個嗬欠,語氣非常戀慕,“顏素,你真好,天一黑兄長就放下買賣來接你回家,我可就沒那麼好的命了。”
那立在屋簷下的紅色人影瞥見他,朝他揮揮手,回身走進鋪子裡去,她快步跟上,在他身邊坐下,“哥,你忙的話就不消來接我了。”
“我近來讀了幾本書,也學來些酸腐的說話,之乎者也,嗚呼哀哉,像縣太爺,嘴裡老是蹦出這些字眼兒來,咬文嚼字的,我要揣摩揣摩才氣明白他的意義,真是夠累。”她笑著打趣,轉向沒有任何神采沉默寡言的他,“大哥你老是這般暮氣沉沉,將來那裡會有女人喜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