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了，是木冉的聲音，她拚了命狂逃，差一點，隻差一點，那被扯開一道敞亮的口兒應當就是出口了，她渾身是血衝向那愈來愈狹小的出口。

不甘心，她一點也不甘心，明顯是大好機會，卻無端地半路短命。她趴在地上短促喘氣，眼角瞥到青離在笑，她氣極，抓起間的金釵紮進青離的胸膛，拔出，又猛地紮出來。

“是呀尊使大人，當初斬得我隻剩下一半身子，你是不是也該對我有所賠償呢？”額頭緊緊抵住青離的額角，血紅的舌頭微微顫抖，舌尖舔舐著她的疤痕，他的紅在香氣四溢的風裡舞得鬼怪。

“為甚麼不能動她？事到現在，你才說不能動她，你存的甚麼心！”

猛咳一聲，鮮血湧出，血沫子濺到他的臉上，滾燙如烈火灼燒，他的心一下沉入冰窟，身材緊繃，懷中的身子也愈來愈冰冷。嘴唇悄悄抵住她的額頭，她聽到斷斷續續的抽泣來自於他，艱钜地展開眼，吃力擠出一絲淺笑，“木冉，我現在必然很醜，你會不會怕我。”

“你終究如願以償了嘛。”

“拯救，彆吃我……”

“誰說的，你一點都不醜……不管你變成甚麼樣，你都是我的老婆，這世上沒人能夠替代你。”摟緊她肥大的身子，將她的臉埋向他懷裡，這世上，他們纔是相依為命的兩小我，他一向都在胡想兩小我都白蒼蒼相依相扶時的模樣，如果有一絲機遇，他都會讓這個誇姣的慾望成真。

他一愣忡，被她的笑言弄得忍不住破涕為笑，“如果你變成男人，我也喜好，隻如果你，我都喜好。”

快逃，能逃多遠逃多遠……不能在化成孤魂野鬼以後還彆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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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串的不測已經很難讓她再震驚了，青離隻祈求此時能一死百了，那裡顧得上誰是誰。

他覺得她支撐不住了要掙開他，倉猝抱緊她，卻現她隻是在懷裡摸索著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