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士連連點頭:“是是,是這麼說的哩。先太子是多麼好的人,小時候就很照顧三郎,做了太子以後待三郎還跟之前一樣。可惜走得太早了!弄得民氣裡空落落的,慌。皇後、司空又看上三郎,力保三郎做了太子。”
梁玉一時想不明白,卻憑著直覺答覆:“啊?他?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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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秀士這才細問家裡景象,梁滿倉道:“都好,就是走得急,家裡門也冇鎖、牛也冇牽,我的地……”說到半途被南氏掐了一把,從速說,“都城屋子比家裡好哩,就是不曉得地咋樣。我揣摩著,這兩天看一看,買兩畝地,再清算起來。”
回到家裡,梁滿倉肉痛地按著行情給了車伕賞錢,先是卸車。把金帛、冊本,都搬到西小院裡,一道在東屋裡鎖了。筆硯等物隻拿出幾套,多出來的紙筆也鎖了。這纔有表情說一天的事兒。
梁秀士在宮中顯得駑鈍,實則並不笨拙,她從宮女做起,自有一套儲存的法門。擦擦眼淚,看了看當家的爹孃,看來矮壯可靠的兄弟,以及剛纔發明的、比較機警的mm,她這才說:“我離家十七年了,在這宮裡,一聲大聲不敢出,咱家比不上彆人家的。我雖生了三郎,他做了太子,但是娘娘纔是他嫡母。娘娘出身王謝,不是我能比的。賢妃有寵,她的家人也有倚仗能橫行。可咱家不可。是我冇本領,真有個掐不齊的事兒,我救不了你們。我冇那麼大的臉麵。三郎也不可,整治你們那是不畏外戚。”
梁秀士感覺兒子不高興了,又摸不著腦筋,起家笑道:“去吧去吧,好好用飯。”藉著送他出門的機遇,與他走近了,小聲說:“那是我的親人啊,阿姨就是長在鄉間的,彆嫌棄他們,好嗎?”
梁玉道:“離家的時候,徒弟說,得識字兒。”
梁滿倉已接腔數落她:“聽著你姐說的了嗎?彆瞎蹦躂。”
梁玉第一次感遭到了徹骨的懼意!跟蕭司空捆到一起,纔會出大事!這哪是神仙打鬥?這是在跟玉皇大帝打鬥啊!
“朝議郎?”梁秀士回想了一下:“正六品上,散官。不消做事,也冇事兒給乾。”
她曉得了!她曉得了!她想明白了!不穩的是皇後和蕭司空!想贏的是他們!他們才需求掰腕子!不是她外甥!他們為了掰腕子推她外甥上前……
梁玉推被而起!根子在蕭司空這兒!怪不得,怪不得她一起上就感覺不對勁兒,就要跟蕭家掰,本來是因為一句“太子不穩”,需求蕭司空來扶。但是她一個鄉間丫頭都曉得,太子上了位就很難再竄改了,廢了太子的都是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