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鬱華，我……你且去吧。

那一眼，從宮門處飄來，帶著鬱華並不能懂的情素，驀地間她的心中頓生一股子懵懂，那眼神，是甚麼意義？

燕祗還是在笑，世人不見，他窄長的鳳目一瞬陰暗。他偏頭望向鬱華，以他與鬱華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些甚麼。

鬱華見他二人臉上神情未改，含笑低頭，朝淮陽王燕譫悄悄點頭。

再者，她來長安這麼久，未曾傳聞六王與七王是親兄弟的事啊！

燕祗被提了名，抬開端望向皇後，目光還是腐敗，他唇邊勾了一抹和順乖張的笑，倒是幾分墨客意氣，幾分清貴溫和，隻是這乖張之態，倒讓鬱華都深感不適的抖了抖唇。

“本宮午後約了赭淑妃鬥馬，想要一試那三匹馬的技藝，一會兒，七王隨六王去見驪妃，便將這小徒兒借本宮可好？”

鬱華猜的冇錯，這二人並非親兄弟。驪妃乃六王生母卻非七王生母，隻不過七王是驪妃名下養大的，便也隨六王喚驪妃母妃。

可清楚隻是一個眼神罷了。

“真是靈巧的孩子，不愧是七王的徒兒。起來吧，一會兒本宮帶你去見皇宮的馬場。”那婦人聲音馴良而垂憐，卻讓鬱華極不安閒。

燕祗也笑了笑，偏頭身望了一眼鬱華，神情似如有所思，好久才悄悄點頭。

鬱華暗自感覺好笑，師尊又可曾想過，自個兒被將來丈母孃如同看猴似的瞅著是多麼滋味？也不知那屏風以後哪位婦人是梁家的夫人。

燕祗在被宮人推走的時候，亦是偏頭望向不遠處的鬱華。

連此時二王燕禩都不由望向燕祗處，那美目流光當中多了幾分幽深。

幾個王爺似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一處，唇角都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哦……”長長的拖音止住，赭淑妃漫不經心的抬眼望向鬱華那處，勾起唇角，隻是無人瞥見她眉眼看似漫不經心，卻模糊有感慨之色，不知是為何。

宮中的動靜傳得緩慢，真是讓她讚歎！

這女子到底不像是出自公卿世家，也不像出自秦樓楚館。

要了燕祗之徒去，如果輸了，豈不是要將氣勢全撒在這鬱華身上？若七王言不，世人又隻會言七王氣度甚小，連個門徒也不與皇後，奚後大覺絕望，一氣之下推委了與淑妃的跑馬。

也不知皇後現在如何想她和師尊，是說她師尊的孌童還是她魅惑了七王？

鬱華正想著，驀地間想起方纔進宮前宮道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