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臨走時仍舊擔憂地瞥了一眼鬱華。
——十三尺!祭你無人教養的十三年!你入我門下,還是出錯,錯不在你,怨隻怨你入我門下太晚,本日受刑之人是你,明日你若再錯,為師請叔父受刑!尺責為師!……
這等懲罰算甚麼?她曾經在燕南歡閣裡受過的,遠遠比這些慘烈。
鬱華早知門外是燕祗,也早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但是她站在那邊,凝著房門,抿唇不語,目光一瞬沉鬱陰鷙。
落霞愣了會兒,低頭恭敬施禮,想來梁家人已送走了,主子便來瞧鬱華了。
那聲音柔嫩,將鬱華的心一撞,就這麼撞出個血洞穴來,有溫熱的東西滑落眼眶,讓她恍忽間回到了,奶孃還在,阿宿還在的時候……
他說著已伸手去給鬱華除衣,這濕漉漉的衣袍再不脫掉,隻怕要寒入骨髓了。
“遣開!——”
(⊙o⊙)……
“師尊……”
她本不該恨他的,他給她一個在長安安設的處所,他讓她讀書識字,他教她學問知識,彷彿是她,一向都不滿足。
她生養於娼門,就是學問也洗不去她一身的卑劣,洗不去她的販子俗氣,她又如何能明白他們這些王公貴族所想?
她想……她若再呆下去,甚麼紙醉金迷、舞榭歌台、繁華似錦的盛京,她還冇有明白到,就會在她麵前化作一灘齏粉。
他手指矯捷的去解鬱華的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