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歲的鐘晚,緊閉了眼,不想看他食指上的血肉與玻璃渣。
她曉得,戴莉在談出任加拿大交際官的事,要藉助周家在加拿大的權勢,幫她一把。她在奇蹟上,一向是這麼操心,不遺餘力。這麼些年,她從一個小小的拜候學者,爬到現在的職位,周家功不成冇。為此她放下身份,給周家兒子做了多年的家庭西席,所扮演的角色已經遠遠超越教員......
這麼誇大?蘇葉不曉得答覆甚麼,也隻是笑。
夢裡,她還是鐘晚,十三歲。她紮著馬尾,穿紅色公主裙,嬰兒肥的麵龐紅彤彤的。鐘路鳴在安檢口轉頭望,叮嚀司機從速把她送歸去,就那一刹時她哇哇哭出聲,“爸爸……”
明白日的,蘇葉從夢中驚醒。
最後她狼狽地分開了周家,戴莉畢竟冇去送鐘路鳴一程,年幼的鐘晚畢竟冇才氣為這個支離破裂的家庭再做點甚麼。
少年很高,二十歲不到的模樣,雙目卻深沉鋒利,像一隻極具進犯性的鷹。她瞪著他,眼神堅固。他走過來,微微哈腰,朝她伸脫手......
她扯開了眼罩。
她在夢裡和父親過餬口,彷彿他從未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