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前，龍門山上的梵刹多達幾十座，僧侶數千人，乃天下佛教當中間。大玄立國後，毀寺滅佛，勒令天下僧侶出家，這裡才一下子荒涼下來。隻留大大小小的佛龕、石像，沿伊水兩岸，星羅棋佈在龍門東西兩山的崖壁上，訴說著昔日佛教昌隆時的光輝。

“不消怕，不裝神弄鬼就不是承平道了。”裴郊當年和承平道冇少打交道，不覺得意的嘲笑一聲。“這叫鬼燈帶路，跟上去。”

龍門山上，鄰水一麵多的是依山雕鑿的石窟，石窟中是數百年間，北朝曆代皇室發願所造的佛像。

“家師有自知之明，”聖女淡淡道：“何況家師乃方外之人，並冇有稱王稱霸的俗念，所求不過是為教徒謀一處安身立命之地。”

四人跟著那燈籠，沿著前朝開鑿的山道，顛末一座座荒涼的梵刹，來到一處敞口石龕前。燈籠在那高達三丈的石洞前停了下來，在半空中高低飄忽三次，彷彿在向石洞中高大的造像施禮。

說完，他便大步朝那燈籠走去，裴禦寇三人從速跟上，將副宗主護在中心。

“確切，承平道信徒千萬，富可敵國，多少錢都不會放在眼裡。”裴郊認同的點點頭，問道：“那貴閥想要甚麼？”

“孫教主固然行事惹人爭議，但還冇傳聞過，他會言而無信。”裴郊話鋒一轉道：“但茲事體大，冇有肯定東西真在貴教手中，我裴閥恐怕很難拿出實在的籌馬。”

“尊駕真是心急。”聖女卻淡淡一笑道：“試問若異地處之，尊駕會把那東西帶在身上嗎？”說著語帶調侃道：“恐怕那東西一見光，貴閥的大宗師就會當即脫手吧？”

施禮以後，燈籠俄然燃燒，六合重歸暗中。半晌後，場中響起一聲婉轉的雲板，緊接著磬聲、魚鼓次第敲響，奏出一曲天籟般的道家經韻。

“走到近處，就能看明白他們的把戲。”裴郊不屑的輕笑一聲，不過明天是來跟承平道做買賣的，冇需求去觸怒他們。

“無妨。”聖女卻不覺得意道：“貴閥能夠暫不承諾甚麼，本教並不強求。隻是若旁人情願先成交後驗貨的話，本教自當酌情優先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