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沈浮光眼底儘是喜色,正紋絲不動地盯著她。
麵前盆裡躍起的火花帶著些許溫度,勉強充足讓沈青月取暖。
沉默半晌,沈青月終究開口。
固然已是暮秋,可府中既有停屍,為了包管屍身不腐,靈堂旁放一隻裝滿冰水的水缸。
沈浮光一言不發,卻將煙兒硬生生嚇得止住腳步,不敢轉動。
鳶兒一手扯著沈青月,一手重揚,水缸蓋子咕咚翻倒在一旁。
沈浮光唇角輕揚,目光裡儘是冷厲,定定凝睇沈青月。
瞧到這張臉,沈青月渾然癱軟,頓時顛仆在地:“是你?”
“沈青月,我說得對是不對?”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水泡少了很多,鳶兒扯住沈青月髮絲,揚起她的腦袋。
沈青月一入水中,便覺渾身都被凍住,血液凝固,皮膚結霜,彷彿下一秒本身的四肢脖頸都要被凍掉。
她眉心舒展,回望沈浮光:“你說甚麼?我聽不懂。”
她半晌睜不開眼,張不開嘴,隻能擺佈閒逛腦袋,拋棄渾身的水。
她身子擺佈猖獗扭動,嘴裡還在大聲呼喊:“沈浮光,你想乾甚麼?快讓她鬆開我!”
“當著春和的麵,將你做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全數說出來。”
她推開煙兒,闊步上前,抓住沈青月的胳膊,將她拽到靈堂內:“跪下。”
沈青月頓時身子發軟,倒在右邊。
如此周而複始三個回合後,待到鳶兒將沈青月再一次從水缸裡拎出,此次都不等吐掉嘴裡的水,沈青新月關顫抖,趕緊大聲喊道:“我說!我甚麼都說!”
沈浮光嘲笑,一手還未落下,另一手高低垂起,衝著沈青月的臉便是一巴掌。
饒是如此,她還是強裝平靜,不肯承認:“這些都是你本身的猜想,與我無關。沈浮光,你既曉得我與五皇子另有穎妃娘孃的乾係,還不快些鬆開我。我如果有個好歹,穎妃娘娘和五皇子不會等閒放過你!”
沈浮光眸工夫沉,眼底泛著暖色,凝睇沈青月。
“你早就對我不滿,可現在我掌管沈家,你何如不得我,乾脆就將統統肝火都宣泄在春和身上,乃至下了毒手生生用船槳打死她。”
言畢,按在沈青月肩膀上的秀指驀地向下壓動。
沈青月半掀眼皮,望向棺材。
暮秋的溫度已涼,水缸裡更是徹骨酷寒。
話音才落,房梁上躍下一人,恰是鳶兒。
沈青月倒在蒲團上,縮成一團,渾身顫抖。
“哪曉得過了河後,她竟然冇了蹤跡。我叮嚀人四下尋覓,本身在花船上等待。”
沈浮光對鳶兒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