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壯漢一腳踹在彆舍大師膝窩處。
竟然是沈浮光!
璐姐兒忙道:“這內裡都是一群虎狼,我已經是如此殘破之人,如何還能扳連你?”
她手握匕首,抵在老嬤嬤脖頸處,聲音幽幽:“彆動,如果劃破,唯有一死。”
沈浮冷蔑一笑,匕首在老嬤嬤的脖子上來回滑動幾下:“如果你不肯,我現在就讓你的腦袋保不住。”
“但是……”
沈浮光衣袖裡藏著的銀針貼在老嬤嬤腕脈處。
可眼下她如果非要凸起去,既要帶著涓滴不會技藝的璐姐兒,還要帶著受了傷的彆舍大師,實在冇有甚麼掌控。
老嬤嬤不屑嗤笑,扭著水桶腰上前,扣住璐姐兒手腕,硬生生將她從榻上拽下:“過來打扮。”
沈浮光對璐姐兒果斷點頭:“你如果再多就來不及了,你不會真的信賴隻要你出去了,五皇子就能放過燕淩哥哥吧?”
璐姐兒半截身子倒在床榻之下,一雙玉足勾住床上的圍簾,眉眼當中儘是衰弱。
手中銅製燭台頓時跌落在地。
“停止!”
冰冷之感順著皮膚頓時泛動散開。
隔著緯紗,沈浮光衝老嬤嬤暴露一抹嘲笑。
璐姐兒從銅鏡裡看到沈浮光,刹時回身,張嘴剛要開口,沈浮光馬上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一顆腦袋從老嬤嬤身後漸漸探了出來。
窗邊的打扮鏡被房間內屏風擋住,剛好能攔住外屋的視野。
她右手抓著床榻,漸漸抬眼,望向火線:“你們放開他,去奉告五皇子,我情願插手此次拍賣。”
她狠狠向下拉扯梳子,涓滴不管璐姐兒疼得呲牙咧嘴,嘴裡還罵罵咧咧:“也不知五皇子當初看上你甚麼了?瞧你這副沮喪的模樣,合該是被髮賣的命。能在五皇子身邊這麼多年,也算是你祖上上了高香。”
她探手擒住老嬤嬤的手腕,低聲道:“有勞嬤嬤,送我出去吧。”
俄然,老嬤嬤行動頓住。
璐姐兒與老嬤嬤同時瞪大眼睛,瞧向沈浮光,倒是異口同聲:“不成。”
眼下景象危急,沈浮光也來不及細問。
榻上璐姐兒提起最後一口氣,衰弱地坐起家。
便是眼看著就要護不住本身,他還不忘衝著榻上氣若遊絲的璐姐兒高喊:“璐姐兒,你彆怕,有我在這裡。”
提起此事,璐姐兒眼底暗淡一瞬,抿著粉唇點頭,彷彿不大想提起。
沈浮光狠剜老嬤嬤一眼,她頓時冇了聲音。
彆舍大師不會技藝,隻能抄起手邊放著的燭台,半握在掌內心,在身前胡亂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