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亮著一盞陰暗的燭台。
沈浮光眼眸微沉,眼底冷意閃過。
她拿脫手帕,不緊不慢地擦潔淨臉上的口水印。
如果蔲姨娘不肯說,沈浮光任由賭坊之人將地契拿走,等候沈青鬆的又何止是放逐之罪?
“看來為了找到那一對小雜種,你還真是瘋顛,連如許的話都說得出。”
蔲姨娘捂著喉嚨,狠惡咳嗽兩聲,雙眼血紅,怒沖沖望向沈浮光。
她手指一挑,那帕子升至半空,隨後又順勢落在蔲姨娘臉上。
沈浮光不語,雙眸直視蔲姨娘。
“恰是那間。”
才進院門,卻見一道頎長身影雙手背在身後,立於院子正中的槐樹之下。
“鬆兒是將來的侯爺,你敢害他,我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放了好幾夜的茶水,茶葉上已經有些長毛,披髮著令人作嘔的黴味。
她麵上卻毫無波瀾,乃至勾唇含笑:“無妨。我本日來也不是想要問他們的下落。”
沈浮光衣袖裡的雙手捏緊幾分,指甲冇動手背,傳來陣陣刺痛。
話說到一半,蔲姨娘俄然認識到甚麼。
“是,蜜斯放心,奴婢會派人盯著。”
他揚首盯著槐樹冠,不知在瞧甚麼。
沈浮光一邊擦,一邊接著道。
話音才落,一記寒光突然閃過。
蔲姨娘半仰著頭,隨口往沈浮光的臉上啐了一口唾沫。
眼瞧著她要走,蔲姨娘發瘋般地伸出胳膊,一雙細臂在空中胡亂抓動,嘴裡還在怒罵:“沈浮光,你個賤人!”
她伸脫手,水蔥普通的手指往蔲姨孃的耳邊探了疇昔。
屋門關上。
夜間下了一場秋雨,院子裡有些許微涼。
她瞳孔鮮明放大,惶恐地望向沈浮光:“你說的不會是侯爺一早交給鬆兒辦理的那間旺鋪吧?那間但是……”
蔲姨娘不解,眉心舒展,一臉茫然地望著沈浮光:“放逐?甚麼放逐?我的鬆兒是將來的侯爺,誰要放逐他?”
“明日,賭坊的人上門收地契,我等著姨孃的動靜。”
沈青鬆打斷蔲姨孃的話。
沈浮光闊步上前,在蔲姨娘身邊坐定。
“就憑你?就算你在沈家內宅手眼通天,能掌管沈家之事,可放逐不是你張嘴隨便說說就行。”
她半張著嘴,一雙眼睛圓睜,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唇角輕揚,嘲笑道:“彆白搭力量了,你就算是再來上幾百次,我也不會奉告你那對雜種到底在那裡。”
眼看沈浮光神采淡然,不像是開打趣,蔲姨娘渾身高低生出一陣徹骨的寒意。
一旁春和見狀想要上前,沈浮光隨便抬手攔下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