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府由常伯樊當家作主，改個寓所之名是他一句叮嚀的事，這等小事，冇有彆人置喙的餘地，是以常孝鬆說話亦隻說了半句，冇有明言嫡弟大張旗鼓隻為博美人一笑，隻是讓話語帶出那麼點意義。

這廂，常伯樊聞言頓了一下，走了返來，低首朝堂兄道：“小弟心中稀有。”

“我看那畜子對你也無敬意。”常孝昌又冷道。

“是。”常伯樊恭敬應道。

今後爺就有知心人了，算是苦儘甘來了, 柯管家替自家主公歡樂著, 一起謹慎捧著酒罈，不假彆人之手。

常伯樊笑了笑。

他走後，常府三爺常孝文含著恭謙的笑，送走了兩位常兄，這纔回房。

常孝昌的祖父與常伯樊的祖父是親兄弟，當年到他祖父一代，常伯公府變成了常府，為長遠之計，他伯祖父和祖父那輩自曾祖父一去世，很快就分炊，由伯祖父鎮守臨蘇，他祖父揹負家屬所托，自此去京都謀常家的另一條前程。

如他們未結婚之前, 爺給她送點甚麼疇昔，她就回一點，不送不問罷, 連她來府送句問好都不見, 皆是爺上心著她, 掛牽記念著她。

他姨娘似無話可說，低低“欸”了一聲，不再說話。

自出世之日起，常伯樊就以伯樊之名麵世，他還未出世就已被定為常家之主，常府由他代替是為定局，絕無可變的餘地。

那經常孝昌已年及十二，他們這枝常家枝脈是在京都，他是家中長孫宗子，家中大變之事他有參予，其中內幕他再清楚不過，現在看寵妾之子竟有臉暗指嫡兄奢迷昏庸，心中嘲笑不止。

常孝昌這一輩以孝字為輩，唯獨常伯樊有兩名，一為伯樊，二為孝鯤，族譜上他兩名皆有記錄。

“老爺，大爺，三爺，昌大爺，嶀大爺, 瑉二爺……”進了正堂，柯管家一一請過座上老爺的安，跟坐在主位的自家老爺笑意吟吟道：“老爺, 夫人聽聞您在接待自家人, 特令老奴送來一罈她陪嫁的女兒紅。”

這廂常伯樊送了常孝昌到了憶風居門口，他冇有出來，叮囑了奴婢幾句，讓他們好生服侍大爺，就與常孝昌告彆。

“伯樊……”他回身時，常孝昌叫了他一句。

常伯樊提著燈，看著先前退下的下人集合過來擁戴著堂兄進了憶風居，等門在內裡關上了，他昂首看了一眼頭上的門匾。

常伯樊含混地笑著，未語。

憶風居？是了，聽聞他這堂弟那位賢婦閨名叫苑娘，名中帶個苑字，想來有所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