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蘇苑娘下了要剛強行事的決計,就聽常伯樊回人道:“苑娘本性怯懦害臊,一時之間見到族裡如此多德高望重的長輩不免有所膽怯,還望守成伯祖包涵一二,伯樊在此,替我家夫人向您告罪了。”
蘇苑娘隻來得及朝他福身。
這時,常伯樊已看到她的淚眼,他從未見過她如此,他從小與她瞭解,從未曾見過如此哀痛的苑娘。
“哼。”有人冷哼。
怎會如此?宿世她厭倦了他的呼喊,仇恨見到他的人麵,她已當他是生生世世皆不要再相見的陌路人,她不需他的全麵。
一事無成不說,還倚老賣老,真當沾了點血緣,就能夠世世代代都吃祖宗留下的那點肉了。
常守成抬著下巴甩袖走了,五個族老隻剩了四個,此中年紀最小的常青遠,青遠公這時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守成兄走了,那我也先走一步,去祖祠那邊給各位祖宗報個早到。”
“苑娘。”
“不。”不要叫他,不要朝他低頭哈腰。
雖說過來討銀子的不是常青遠,是他的兒子,但他兒在常伯樊這裡受夠了氣,他兒拿一次銀錢就跟求祖宗似地低聲下氣,還求不到幾次,常青遠早對常伯樊不滿了,那內婦冇過的時候他就想過如何下她的臉,這下見常守成已發過火,他倒無需再多此一舉發作,說著,他起聲就要走。
她甘願擔一個不尊這位“長輩”的名聲,也隻不尊他。
說話的是之前已經見過的老壽公常文公。
兩世當中,蘇苑娘從冇有像本日普通如此絕悟她該當如何,哀痛難以自控,但她還是強掩下了酸楚和眼淚,拖住他的腰朝他淺淺一福,當是道歉,隨即躍過他,朝首坐的常文公走去,低頭朝他見禮,自我責備道:“是小輩失禮了,苑娘朝曾叔祖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