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明轅點頭:“倒不是。隻是南疆的牛乳不及長安適口。我嫌棄它腥味重,故此大多喝的是羊乳。”
何姑姑將木匣搬放到一旁,聞言點頭:“奴婢正想跟殿下說呢。現在也快到晚膳的時候了,糕點吃多了,怕是一會兒十皇子就吃不下晚膳了。不若臨時用些生果,一會兒也不至於漲肚?”
“你想得全麵,本宮怎會怪你。”提起重家人。容洛不由晃了下神,“石榴石的球丸,是前些年重澈送來的那枚麼?”
何姑姑在案幾上放下木匣,手才碰上鎖釦,容明轅和燕南便圍了過來。
容明轅行動一頓,回過甚一瞧,立即明白。遺憾的擰眉。
各自放了兩個茶杯到容洛和容明轅的麵前,何姑姑先提起青釉茶壺給容洛斟了一翁暗香的碧螺春,再提起白瓷茶壺為容明轅放了一杯牛乳茶。
何姑姑點頭:“恰是。奴婢看到時遲疑好久,還是感覺貴重過分。是以才換了這雨花石的。”
容明轅眼巴巴地看著侍女帶走橘子,有些怨氣的瞪了何姑姑一眼,對容洛撒嬌:“阿姐,你宮裡的掌事姑姑都像何掌事一樣峻厲麼?”
何姑姑帶著宮婢連續退下去,半晌後婢女端著果蔬入室,何姑姑在她們身後,端著兩壺茶水出去。
不疾不徐抿了一口,燕南眼露欣喜,抬開端擺佈瞧了一眼,終究又低下頭去,漸漸的啜飲。
“阿姐,你在想甚麼?”抱著月杖彎下腰,容明轅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神采彷彿並不好,但是受了風寒?”
言下之意,就是說何姑姑管的太多。
多年疇昔,當時重澈的模樣在她腦海裡還是如昨日。
牛乳茶白如玉髓,在茶杯中悄悄閒逛。容明轅站在桌前,感受甜膩與芳香一同湧入鼻中,直叫人冇出處的發餓。
容洛瞭然,看向容明轅:“一會兒在姐姐這兒用晚膳罷?明德宮小廚房的廚子是父皇從江南召的良庖,做起菜來滑嫩又細心,格外惹人食慾。”
“早前奴婢隨殿下去給貴妃娘娘存候,曾聽林太醫說十皇子飯前不成飲茶。是以特地溫了牛乳過來。”何姑姑將茶杯往前推了推,笑道:“這牛乳今早才取的,皇子嚐嚐。”
惘惘地嗯了一聲,容洛捏了捏眉心。宮室頃刻裡隻餘了兩個少年的希奇讚歎的聲音。
手掌按在容明轅的肩頭,容洛抬眼問何姑姑:“茶水和糕點都好了麼?”
撥動白瓷瓶裡的花枝,容洛沉眼。
“倒不是何掌事峻厲。”容洛悄悄吹開茶水麵上的霧團,呷一口暖茶。看向何姑姑,“而是你真的不能再吃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