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深意。孟氏倒是曉得容洛在扣問她甚麼――“來我麾下”。
孟氏微微抬眼。
她言語問得古怪。孟氏倒是極快的反應過來:“殿下請講。”
向綾羅並不喜好她。冷酷的福身,便握著向淩竹的袖袍,撒嬌道:“姑母,那邊桃花開得標緻,我們去那邊吧?”
非常禮數殷勤。容洛頷一點頭,免下禮節。意態和順地打量這二人。
容洛當然不推拒。她與向淩竹討厭相鬥確為實在,但花朝節於妃子命婦而言亦是個大日子。她不日便要出宮,今後攬臣、受權、調派、拉攏……總會跟這在場中的某一名打上交道。遑論向淩竹為後,是長輩;她為公主,是小輩。於理於情,她都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拂了向淩竹的臉麵。
席開。天子賜下的百花糕為首端上案幾,隨後是鮮膾鱸魚、八寶十錦、春菜粥、玉蘭四喜餃各種。至一出花為媒的戲落,前朝天子派來替替眾位命婦製生魚片的金吾衛終究姍姍遲來。
但因士農工商,商為賤籍。李芙梔身份難抬為正室,元景山這很多年也甘心空置正妻之位,偌大元家後宅裡,亦唯有李芙梔一名夫人。而這些年為著無子一事,數人以此刁難李芙梔,元景山冇法,便接連收養了元妃與一名僧侶的季子元淮念做後代。此次為孟氏與盛婉思安排身份,走得還是元淮唸的道子。
“元家的娘子們都這般都雅。”柔昵地讚歎一句。容洛凝睇著盛婉思,唇梢多了絲親和的輕笑。“本宮早聽元妃娘娘提及家中嬌娥,就是不得一見。這下一看,娘娘倒真冇誆本宮。”
花朝節是百花誕辰。這一日不管達官權貴抑或布衣百姓,都要在五更時擇一花枝懸上彩帛或沾貼紅紙以作賞紅。並邀親朋老友一同郊遊擺宴,喝酒作樂。如果家中從農的,還會在這之上添增蒔花、栽樹與挑菜等一應親勞,以求歉收。
稍納下腰。孟氏莞爾允首:“此事是賤妾分內之責。殿下何時來要,賤妾都可為殿下尋來。”
夫人說的天然是元妃的母親李芙梔。元妃的父親元景山數年前在江淮對行商出身商女的李芙梔一見鐘情,後不顧非議將李芙梔迎進門中。
肥美的鯪魚於高深的刀工下一瞬成片,一碟落下去,又是一條鯪魚上案。
容明蘭是太子,雖身份高貴,但比不及長幼有序,屈落座於右一名二座。在容洛下座。
跟著謝貴妃見了舅母薛幼元,容洛與她相互關照了一番吃穿住行與初八誕辰之事,辰光即到了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