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哪能分開。這一場落水早非最後那般簡樸。既牽涉了殛斃嬪妃，又觸及了她這個具有一半謝家血脈的公主。

“明崇暴虐？那現在落水的是誰，身上有傷的又是誰！”謝貴妃替容洛攏緊披風。抬眼瞥見容洛額角被濕發掩住的一道藐小傷痕，本已怒上加怒。再聽容笙一口一句委曲，終究忍不住斥責：“狄婕妤何必淡然，容笙六日前便就成了你的女兒！養不教母之過，婕妤連這一點都不知麼！”

“女兒亦非常迷惑……”見皇後出口，容樂心機電轉。不消容洛再多言半句，極快接話。憂思忡忡地看向容笙降落下去的頭顱，聲如蚊訥：“五姐姐外厲內荏，雖多次咒殺寶林，卻未曾實施。本日她說關鍵寶林，言語上凶惡是凶惡，但晚間此意便消下去了些……女兒不解，五姐姐怎的會突有決計，又怎會生出皇姐令鼠食婕妤屍身的設法。清楚五姐姐本身也曉得是宮中鼠患……”看天子被話吸引，容樂趕快收聲：“女兒講錯。”

“你何不做伶人！”容笙怒而吼怒，軟細的嗓音高吼而出，她本來赤紅的臉孔更加火紅。恨恨地瞪著容洛，容笙在千牛衛部下掙紮，每一次扭動，帶來的都是更多的煩躁與逐步清楚的幻象：“父皇！容洛心腸暴虐！父皇決不成信啊！”

旋即――“回稟陛下。五公主的症狀……彷彿是服食了曼陀羅花。”

當時有商賈以曼陀羅花製香，不測之下逐步成癮。敗光產業扶養曼陀羅花以作製香用。後為悠長得享，便將其彆人拖落此中，以此開端了大肆的發賣。

一聲厲叱駭得四下無音。容樂原被容笙攻擊的行動驚得連連退了很多步，此時一聽，便又後退半寸。微微地縮了頸。猶若吃驚的白兔，實在我見猶憐。

天子與容笙赤紅的雙眼相對，容笙未有遁藏。徑直與天子對視。很久，天子移眼，看向容洛。

天子卻未撤銷猜忌。他深深地望了容洛一眼，一頃刻間心下已經度過很多猜想。猜想容笙所言是否為真，此事是否謝貴妃教唆……又或是容洛一人所為。

“孽障！打殺長姐仍不敷，現在還來刺殺胞妹！”天子刹時勃然大怒。威武的端倪凶煞至極，“真當朕死了麼！”

曼陀羅花開初被禁確切是因為暴/亂。但厥後刑律對此嚴苛，本源還是因為曼陀羅花可令人生癮的藥性。

醉酒的懷疑除卻。天子定神少量，擺手喚過崔公公：“召太醫往嘉明殿。”

容樂的話可說是不必信賴。但孟雲思為皇後翅膀，是將來的一臂。並無任何足以幫腔容樂一方的來由，隻能是委曲之下印證容樂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