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府橫臥於街。府門緊閉,容洛從暗巷到了後門,便見到了重澈。
林太醫或許對她已無感化,但落入重澈手中則未可知。有宿世叛變作為心上利刺,她現在對重澈是為驚駭。她非常驚憂,也非常不安——重澈或許會在某一時對她動手。
倏然移眼,她儘能夠安靜下腔調:“你可知她姓甚名誰?”
荷包動手一沉。蔣寬嚴掂了掂,同何姑姑笑道:“無妨。”當即對城門邊的保衛一招手,讓他們翻開城門放行。
他結實的雙臂環過她耳側,容洛沉默。任他為她謹慎的戴上兜帽,繫好繩結。隨後,晦昧地凝睇著她。
沉默半息以後,重澈苦笑:“容洛——你既然記得兒時,那又為何不記得五年前?”
“本日宮外廟祝,可貴有金瓜糕,殿下想嚐嚐。”何姑姑微微歎了一聲,“主子的號令,哪敢不聽。”
“我看到了你送來的東西。”一起行太重重廊道。穿行過暗淡無人的後院,容洛側目看向攏袖而行的重澈,啟唇道:“你是否在明德宮安插了眼線?”
他與何姑姑算是熟諳。何姑姑偶爾替明德宮外出采辦,其他門不好走的時候,都會從這邊走。當下抱一抱拳,蔣寬嚴掃了一眼幾近渾身僵住的恒昌和車廂,奇特道:“何姑姑,這麼晚了還出宮?”
車架駛出城門。驀地顛了一下,蔣寬嚴凝睇車轅半晌,眉峰一蹙。
要說是霖榮郡主在戚婕妤處佈下眼線,也並不奇特。宮中的女子手腕無數,霖榮郡主那樣八麵小巧,又如何能夠是與生俱來?不過是多借用外力罷了。
早前秋夕去送信,未幾時就帶著他交代給白鹿的口信返來,說請她到府上敘話。
微微抿唇,容洛將目光從他身上斂回。
“不知。”林太醫瑟瑟俯身。“隻是見過一麵,感覺與皇後孃娘非常類似。隻是那位朱紫眉心有痣。也不像皇後孃娘那般的一雙眼睛,而是杏眸。”
“是。”林太醫躬腰,麵色因傷勢疼痛,頃刻畿白如粉。“十年前崇福寺……更調燕南與皇子時,曾經見過一麵。”
比方重澈。
話落迎上,蔣寬嚴看著駕車的恒昌,才欲問話,便見著何姑姑掀簾下地。
彷彿過了久久,容洛翕動唇齒,毫不拖泥帶水:“我不會與你結黨。”再三回絕,她意味昭然,“你若當真明白我想要的是甚麼,就不該一而再的抱有這般的動機。你的路很長。而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