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不但曉得，還曉得你向氏與父皇的籌算。”冰冷傾唇，容洛目中似有悲慼，“本宮不會放過你向氏，也要藉此讓父皇再不敢動謝家。”

向淩竹伏地不動。聽聞最後一句時牙根一緊，忍下不甘，向淩竹磕了個響頭，“妾身知錯。還請陛下寬恕妾身，對名錄中向氏黨臣死力嚴懲。”

樁樁件件的事被翻出，皇後臨時禁閉，向氏則幾若墮入死地，闔家高低一片陰霾。向石瑛思考再三，覺著終是不能再依托向淩竹，便自作主張地領著族人，親身去了明崇公主府。

她早前曾讓恒昌秋夕等報酬令氏送過信，獲得了令氏的聯手。令如城亦承諾過她一個前提，其中內容便是在適合的時候保下一批臣子。令如城曉得買賣官職足使令氏崩塌，承諾了此事，換得了謝家文臣支撐。而這個前提，亦畢竟成為了容洛手中的又一枚利器。

“不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向淩竹，天子神采駭人，“你現在是一聲‘不知’，朕卻如何向百官交代！”

向石瑛滿臉笑意一下滯頓，驀地間長身而起，向石瑛已是臉孔烏青。見此，在容洛身後站著的齊四海換了位置，站到容洛身邊，手掌按著刀柄，已是在防備下方的向氏族人。

天然“放逐”還是過分兒戲，買賣官職貪汙國庫的行動在大宣法規中充足斬首示眾。提出如許的罪名，不過是這些人有將功補過的心機――買官賣官之事還未落定結局，這些人在負荊請罪以後，便又當朝透露向氏其他罪過。貪汙，納賄，斜封官，以機謀私，私養府兵及監督太子各種，直讓向氏方寸大亂。

容洛微微抬眸，輕生一笑：“這倒是個新奇的說法。本宮不過一介公主，又如能有如許的本領，求動謝家，乃至自個兒安排你遠親安然？”

低首望著茶水思襯，容洛漸漸揚眼看向一臉等候的向石瑛，唇梢一勾，揚起下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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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莫急。”盜汗垂落鬢角，向淩竹顫抖著叩了頭，還是不敢抬眼，“這事既然瞞不下去，乾脆也不必再瞞著。大臣百姓那處，陛下儘管懲罰便是……詳細如何措置，陛下隻消慢些來。那些函件當今已經放進謝家，待謝家的事一了，妾身與家中如何擺佈也隻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陛下著了急，那便是合了謝家、合了明崇公主的情意，使小人得誌啊。”

笑聲戛但是止。向石瑛明顯是認得那些函件的――因為那函件恰是由向氏經手捏造，借向氏放在謝家的細作放入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