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遇見侍中可不算甚麼好動靜，這也意味著寧柔十有八九也在他中間。

他眸光流轉，掃過蕭玉融狼藉的釵環與衣裳上的血跡，語氣裡隱含了些微乎其微的笑意與調侃：“……共話今古情。”

因而她眼裡欲墜不墜的淚珠直直地掉了下來，淚眼無窮似梅雨般，真是那邊不成憐，“明陽……”

他有生以來就冇見過蕭玉融這般的女人。

“昭陽公主？”寧柔眯著眼睛，念出這幾個字後彷彿是堅信了這個猜想，立即鎮靜地拉住侍中的衣袖，“那是昭陽公主！你快快追上去看看！”

崔辭寧推她走，“你先走，這裡便交由我來措置。”

蕭玉融深深地看了崔辭寧一眼，閉了閉眼，便收起了神采，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回身快步拜彆。

她上前猛的揪住侍中的衣領，“你這個懦夫，這有甚麼不敢的？難不成，陛下還會因為你說出真相，就發落你嗎？”

“那人如何？”侍中對寧柔腔調軟了很多。

比及蕭玉融走得將近見不著背影了，方纔一向在侍中中間察看的寧柔卻半皺著眉開口，“等等，你不感覺方纔那人……”

“侍中大人，這但是看對勁了？”李堯止淡淡問道。

侍中自始至終都低著頭，一聲不吭。

崔辭寧看著麵前的一幕，眸光幾度變幻，終究從震驚轉為了沉默的龐大。

可此時蕭玉融臉上染著血，眼眶裡含著淚水，彷彿搖搖欲墜。

這輛馬車並冇有甚麼看著巧奪天工的雕梁畫棟，也冇有任何家屬或者身份的標識，蕭玉融冇看出來這是哪家的馬車。

寧柔本來美好的麵孔愈發扭曲了，“廢料！”

臉被抬了起來，蕭玉融愣愣地看著崔辭寧抬手揩去她臉上血與淚異化在一起的水漬。

李堯止卻悄悄拍了拍她的手，無言的安撫。

蕭玉融恍忽中想起來，崔辭寧是更喜好花軟玉柔，笑語盈盈的南邊女孃的。

侍中說：“還請公子讓我一觀車內。”

蕭玉融怔忡地看著崔辭寧，張了張嘴，還冇說出甚麼話來，就被崔辭寧悄悄推了一下肩膀。

她道出來人姓名：“明陽。”

那些人還冇攔住蕭玉融，就被蕭玉融徑直越上了馬車。

“是。”車外回聲。

“侍中此舉，真是令我李氏大開眼界。”李堯止安靜地說，“走吧。”

李堯止抬手製止了內裡的慌亂，溫聲道：“無妨，我並無大礙，是我舊識，前來與我……”

她的聲音戛但是止，侍中詰問道：“何人？”

崔辭寧這才恍然大悟，本來方纔都是蕭玉融在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