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穆絮瞧見，她們眼裡的體貼不摻半點假。

翠竹同桃花將穆絮扶起，雖對穆絮有些顧恤，但主子的事，她們不便也不能攻訐。

穆絮聞言神采大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放入淨水中洗濯，因她行動太快，力道又太大，濺了她一身的水。

靜姝的聲音進步了些，“答覆我！”

這她都不惱，隻惱本身為何會對且歌卸下防備，竟還會感覺且歌冇那麼壞。

翠竹一言不發，隻是內心更加正視了。

“看來你還冇健忘。”靜姝說完又道：“那我再問你，穆女人是誰？”

翠竹跑回屋裡，從承擔裡拿出金瘡藥，又打了盆淨水。

見穆絮已將冰玉膏塗抹好，那丫環道：“殿下讓奴婢問問穆女人，穆女人為何這般放心？就不怕她在這冰玉膏裡下藥嗎？”

自此，清淺便一向由靜姝扶養，而清淺的技藝，皆是由靜姝傳於她的，她自是不會違逆靜姝，她跪在了地上，“師父....”

入夜。

翠竹擰乾汗巾，謹慎翼翼地替穆絮擦著劃痕上的細碎沙石，“穆女人，這手要好好護著呀，屆時留了疤如何辦？！”

清淺曾是個不幸人，在兩歲時便被牙子拐賣，那天恰逢先皇後微服私訪，而靜姝身為先皇後的貼身侍女，自是伴隨先皇後襬布，先皇後心善，見那牙子要將清淺賣自青樓，便命靜姝救下了她，後又將她帶回了宮。

穆絮這才攤開手，指節上公然有幾道劃痕，模糊另有血珠排泄，她就說方纔如何感受硌得慌，可麵對且歌的威脅，她救江懷盛心切，也顧不得彆的了。

翠竹抬眼看了看穆絮，見她眼中一片腐敗，涓滴都不知本身在說甚麼。

“這金瘡藥雖好，可稍有不慎便會留疤，如果有冰玉膏在就好了。”桃花歎了口氣，又道：“也怪奴婢二人冇本領，在府裡十許載，竟冇能得半點犒賞。”

現下江懷盛既已得救，穆絮自是再歡暢不過了，她笑道：“不礙事，敷敷草藥便好。”

清淺喚道：“師父！”她的語氣中透著絲絲歡樂。

穆絮恍然，竟是這般奇異！

清淺這下明白了，師父惱她，滿是因白日裡她的行動。

師父向來不苟談笑，臉上的笑容更是連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可本日不過是師父同穆女人第一次見，師父竟對穆女人笑了，故她氣急了纔會那般。

“是，師父！”

可她的本意不過是想嚇嚇那穆女人，豈會真讓那石凳砸著她的腳？

穆絮心中怨氣難消，實在想不通，這人間怎會有且歌如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