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她對於想要觸碰這一份權力的人,是有些顧忌的。賀卿在乎識到這一點以後,便再也冇有因為朝事而置喙過,隻是冷眼看著太皇太後行事,內心裡不免生出幾分焦灼來。
越是翻閱那段多出來的影象當中將來的模樣,賀卿對這個期間的不滿就越重,也越難以忍耐現在本身所處的環境。越復甦就越痛苦,並且這類痛苦不能為外人道,隻得本身單獨接受。
賀卿見狀,隻得道,“若娘娘實在放心不下,不如如許,若這一胎是個女孩,我就替你保住她,送出宮去,叫她在宮外平安然安、清閒安閒的過日子,可好?”
終究,這一日,張太後對她說出了本身心中的顧慮。
張太後邇來害口,愛吃酸的東西,是以她麵前擱著的是一盞蜜餞青梅,一碟酸棗糕,一盤陳皮,就連茶水也是乾檸檬片泡的茶。賀卿光是看一眼,就感覺牙酸,口舌生津,彷彿氛圍中都滿盈著一股淡淡酸味。
如果生下來是個女孩,被換出去,她的運氣會是甚麼模樣?
到了這一步,大家都說她這一胎是個兒子,到時候若生了個女孩,莫非真的又重新從宗室過繼一個孩子過來?若這麼做,朝堂上必然又起波瀾。倒不如……讓她這一胎必然生下個兒子妥當。
她的聲音壓得極輕,若不是靠得近,賀卿幾近聽不見。而這句話問得固然含混,連絡前後的態度,倒是讓賀卿明白了她真正要說的。
朝堂上本來有很多人正在張望,之前的彈劾也不過是摸索, 如果太皇太後措置了薛曉得,政事堂第一人的位置便會空置, 他們天然也有了機遇。現在見薛曉得已經站到了太皇太後那一邊,二者聯手足以將任何分歧的聲音壓下去,便也就臨時消停了。
張太後雙眸驀地亮了起來,灼灼地盯著賀卿,就要站起家向她施禮,被賀卿壓住,隻能口頭道,“多謝……多謝真師,拯救之恩,無覺得報。隻要您肯應下此事,今後非論要我做甚麼,必將肝腦塗地,在所不吝。”
纔剛坐下不久,就聽得南邊進了上好的青梅,太皇太後叫都送到坤華宮來。張太後對賀卿道道,“現在宮裡凡是有點兒甚麼好東西都往我這裡送,實在惶恐得很。我這身子,又不好親身去母後那邊謝恩,倒叫她白叟家顧慮。”
見張太後吃得津津有味,賀卿實在難以瞭解,隻能喝茶壓驚。
如果有一天……有一天叫天下女子都餬口在那樣的天下裡,不必為身為女子就低人一等,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