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話已出口,連辯駁都不能。
莫說張太後冇有做這個夢,就算真的做了,她本身也不免狐疑。
本來政事堂中,他的職位僅次於薛曉得,按理說對方走了,就該是他來做這個第一人。可惜大楚的政事堂中,向來不是論資排輩。隻要得聖眷,就算隻是參政知事,也一樣能架空排在前麵的人。
固然顧錚一番闡發,將地動的啟事歸結於天然規律, 而不是“上天示警”、“不祥之兆”, 如此天子不必下罪己詔, 重臣也不必引咎辭職,乃是皆大歡樂之事,但這個發起,仍舊出乎統統人的預感。
反對的話也就罷了, 前麵指責顧錚的話, 倒是句句誅心。
薛曉得見狀,便含笑道,“劉大人不必急著否定,且先聽聽顧大人的事理,再做決定不遲。”
一旦泄了這第一口氣,緩過神來,世人的考慮和顧慮太多,非論附和還是反對,都不會等閒開口。
是以被趙君原這麼一說,她心下慌亂,下認識的轉頭朝賀卿的方向看去。
賀卿還了禮,強笑道,“隻是一個對子,不知顧學士可有下聯?”說都說了,又不能收歸去,乾脆就摸索一下顧錚也好,他如果穿越者,必定能說出那句名垂千古的“寶塔鎮河妖”。
“嗯?”賀卿一時冇有聽懂,有些迷惑地昂首去看他。
托夢真假尚不得而知,但這位無上慧如真師明顯並不真的出塵離世,並且對太皇太後和皇太後都有著很大的影響力,不成小覷了。
這位趙大人是個魯直的性子,也是以固然資格在在坐之人中最高,卻隻得了禮部這個冷衙門的官。也隻要他,纔敢當著張太後的麵就直接質疑這個托夢的真假。
世人一時沉默不語。
賀卿不由多看了薛曉得幾眼,見他一幅儒雅之相,麵白長鬚,氣度沖和,不由印象大好。
她不能說地動是真是假,隻好一口咬定本身做夢是真。
薛曉得倒是個例外,曆事三朝,職位一向非常顯赫,因此得了這麼一個外號。
如此名也有了,利也有了,朝政交托給可靠的人了,薛曉得另有甚麼可顧忌的?
當初獻帝駕崩,太皇太後被薛曉得說動,情願迎立中山王,為的就是“國賴長君”四個字。厥後因為賀卿一番話改了主張,心下卻也不是冇有疑慮,隻是如許做對她本身最有好處,也就隻能硬著頭皮如此。現在藉著這件事為皇室正名,安天下之心,正暗合太皇太後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