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小孩子們還無憂無慮地在各種桌椅安排之間來回奔馳、相互追逐打鬨,給這彷彿怪誕不經的一幕,加上了一點熱烈的底色。
亂當然也亂了一陣子,連糧價都上漲了一些。朝廷趁此機遇下詔安撫,指導百姓們如何清算隨身物品、如安在地動到臨時逃生,讓百姓們曉得這是天子腳下京師之地,不管出了甚麼事朝廷都會管,也就垂垂將混亂停歇下去了。
等動靜在官方發酵得差未幾了,再由欽天監那邊宣佈, 卜算出的成果,乃是“蒲月十五,京師地動”。
一株石榴還在著花,一株銀杏滿樹翠綠。
這個動靜在宮中瘋傳了一個上午, 便飛出禁宮,敏捷向全部都城伸展。各種流言不但說得有鼻子有眼,將皇太後入夢的景象描畫細心,還連那幅天書一併傳了出去, 引得百姓們群情紛繁。
即便冇有立名的野心, 聽聽八卦也是好的。
“真師。”顧錚發明瞭她,走過來見禮。
顧錚又道,“升鬥小民,所求甚少,隻看得見麵前的日子。再如何辛苦,隻要有一席之地,不老是折騰,便心對勁足。朝堂上的那些事,他們不懂,也不在乎。”
城內的信徒得了動靜,多數都情願趁此機遇到城外去暫避一番。
賀卿上一次出宮,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就是出嫁那一天,花轎從宮中抬到公主府。因為肩輿四周有人跟從,沿路也都禁了街,有軍隊保護,是以甚麼都冇看到。算起來,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宮。
賀卿便理直氣壯地直奔桃樹下的石桌石椅而去,剛一坐下,就有一名老婦人端了茶水出來。
等她轉到城南時,這邊的環境就好很多。
本來政事堂中,他的職位僅次於薛曉得,按理說對方走了,就該是他來做這個第一人。可惜大楚的政事堂中,向來不是論資排輩。隻要得聖眷,就算隻是參政知事,也一樣能架空排在前麵的人。
按照她從那份影象當中總結的各種經向來看,操縱言論造勢,遠比朝廷直接張榜公開此事更有結果。
偏僻,清幽,是賀卿對這個院子的第一印象。小小的院子裡種了四五棵樹,幾近將房屋完整隱蔽,便顯出了非常的清幽。細心看去,才發明種的竟都是果樹。
但賀卿冇甚麼賞識新奇風景的興趣。
“顧大人究竟想說甚麼?”賀卿有些莫名。她從顧錚的語氣神態裡,總感覺他話裡有話,但聰明有限,實在聽不明白。
桃樹下襬了一套石桌石椅,很成心趣。賀卿一眼看到,便籌算走疇昔,想了想,又問,“不知顧大人家中另有甚麼人?”如有長輩在,該她出來拜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