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一陣風吹過，一片樹葉從兩人之間飄零而過，被車馬帶起來的氣流影響，在空中迴旋著。賀卿便立即指著那片樹葉道，“顧大人可瞧見了那片葉子？”

她覺得本身已經健忘了，本來冇有，隻要一個類似的眼神，就能夠刺痛她的心臟，讓她彷彿又回到了疇前的光陰。她覺得她不恨，本來不是，她隻是將那翻滾著的恨意壓在了心底，覺得不想不聽不看便能夠當作不存在。

這“不識好歹”四個字，明顯是在指桑罵槐，賀卿也底子冇有粉飾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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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顧錚城府深沉，也不由微微變了神采，但他很快就安然道，“這是天然。薛相也是為了磨礪臣，臣自是感激不儘。若冇有薛相，也冇有臣的本日。”

顧錚微微皺眉，冇有說話。賀卿便又道，“百姓們天然不想被折騰，但如果對他們有好處的事，便是折騰了些，我想他們也不至於會不識好歹，顧大人覺得然否？”

第二條，朝堂上的事本身畢竟不懂，顧錚就連滿朝文武都能單獨迎戰，跟他爭辯這些，底子冇有勝出的機遇。若要壓抑住他，須得找本身善於而他不懂的話題。

她怒道，“莫非不動不言，纔是對的？”

如許想著，她便緩聲道，“顧學士當真是端方君子，行事無不循規蹈矩，令人敬佩。這‘各安其分’四個字，說得真好。聽聞顧學士幼年成名，但因為薛相壓著，以是在朝堂上一向不顯。現在看來，顧學士也當是甘之如飴了。”

她腦筋裡俄然冒出一句後代收集上的吐槽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賀卿掀起簾子往外看去，恰好對上他的視野。顧錚半點冇有慌亂，雙眸不閃不避地看著她。

“這些事天然有彆人操心，大家各安其分、各司其職，纔是正理。”顧錚對峙道。

顧錚：？？？

第一條就是不要因為彆人的話隨便擺盪本身的動機，對錯且非論，當下必然要繃住，不然就是輸了。

兩人對視了半晌，賀卿輕聲問，“到現在顧大人還是對峙那日的設法嗎？”

如果大家都各安其分，他顧錚現在就該持續藏匿在翰林院裡，冇有個二十年的時候休想出頭。

賀卿狠狠咬住唇，纔不至於當著顧錚的麵，表示出非常來。但籠在廣大的袖子中的手，已經緊握成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內心，用這一點刺痛來抵擋心頭的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