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已是大怒,頭爆青筋,狠狠掐著趙穎的脖子,模樣如同惡鬼,“說!是你乾的是不是!甚麼以香囊毒之,那日清楚是你給瞭如絮一個香囊!”
這時節,林六娘難產而死,蘇如絮被打入冷宮的動靜堪堪傳回了蘇家。蘇家高低皆是陰雲密佈,亂成一團。
對方倒是口風緊的很,說甚麼也不發一言。如此迷惑的入了冬,宮裡頭卻出了件大事。
走進冷宮的時候,她已然卸去一身華服,隻著了單衣薄衫,慢悠悠踱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宮女。冷宮裡一片孤寂,院子裡有兩株不著名的古樹,足有兩人合抱粗,上頭光禿禿的的,隻餘下猙獰的樹杈。
蘇如絮的肩膀顫了顫,欲言又止,卻畢竟是嚥了歸去。
但聞外頭喧鬨聲陣陣,隔了一會兒,杜鵑倉促跑出去,一副驚駭神采,“少奶奶,方纔二少爺在外頭攔了奴婢,叫奴婢捎話給您……說是……”
徐姨娘聽此,便不再言語。
皇後孃娘好戰略呢。蘇如絮輕笑起來,不過畢竟不過是被人操縱,棋差一招罷了。
趙穎未推測裡頭有這等玄機,聽蘇朔南說完,完整慌了神采。
天子身著龍袍,由動手腳發軟的葉五娘幫他打理衣物,聽聞隻淡淡道,“蘇朔南倒是個曉得輕重的。”
小院寂靜無聲,徐姨娘正坐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星鬥,見蘇朔南出去了,便道,“你不該叫她都曉得,如果都曉得了,她該是受不住的。”
“朕不會殺你,也不想殺你。朕曉得這背後是誰在搗蛋,隻暗害皇嗣,罪名實在太大,朕必須得給這後宮,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你去冷宮呆著,了結此生吧。”秦懷瑾沉默半晌,才終究說道。
蘇芷晴笑著點頭,倒是不言。
“你說你來的,怎地這麼不是時候呢?”偶然候孤單了,她便會與腹中的孩子說說話,到底是血脈嫡親,即使起先也是感覺有些毒手,眼下這時候,隻剩下脈脈密意,盼著這孩子安然出世,安然長大。
那每天是極好的,蘇芷晴握動手爐縮在屋子裡,因了她有身,屋裡不染香,連炭火都是隻是微溫不嗆人的。蘇芷晴的身子已經快有八個月了,她和素月正在趕製些小衣服和小物件。
“還請陛下發落吧。”
蘇朔南離了主屋,徑直去了徐姨孃的偏院。
香料多有寒性,蘇如絮亦並非笨拙之人,回了宮便將這香囊解下來,卻未曾猜想,這加足了料的香囊並非是給本身籌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