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間的青腫叫她愈發顯得楚楚不幸。

“怎地了？說罷。”蘇芷晴早故意機籌辦，深吸了一口氣，放動手中針線問道。

蘇如絮有些恍忽，腦筋裡一會兒是秦懷瑾的話，一會兒又冒出趙穎的臉。

氣候好些的時候，蘇芷晴便在院子裡來回漫步，眼瞧著春季葉落，枯黃一片。都城到底是北方，冷的快些，不過把月，便該再添衣裳了。

蘇如絮自是欣然謝恩。

“你自作聰明，卻不知林九娘這是借刀殺人之計！皇後與林貴妃雖同出林家，衝突倒是日深，且皇後不甘心叫林貴妃做太子生母，纔想了這招去母留子的體例。林九娘見你癡傻，又聽聞如絮要回家探親，天然要操縱你個乾清乾淨。現在因你之胡塗，叫全部蘇家墮入這等變亂裡，你便無半點恥辱之心嗎？”蘇朔南將此事點透，卻隻覺越說越痛，更是心如死灰，回身出門而去。

“咳咳……放……放開……”趙穎被掐的神采發青，幾近堵塞，才感到脖頸間一鬆，她手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第二日淩晨，夙起的丫環進了主屋，便瞥見趙穎生硬的屍身還是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式。

蘇朔南沉默半晌，才道，“便是要她受不住的，總好過親身脫手。”

“朕不會殺你，也不想殺你。朕曉得這背後是誰在搗蛋，隻暗害皇嗣，罪名實在太大，朕必須得給這後宮，給文武百官一個交代。你去冷宮呆著，了結此生吧。”秦懷瑾沉默半晌，才終究說道。

“不會的，怎會是如許……不會的……”她抱著頭，痛苦□□一聲，“啊……我到底做了甚麼……到底做了甚麼啊……”

皇後孃娘好戰略呢。蘇如絮輕笑起來，不過畢竟不過是被人操縱，棋差一招罷了。

小院寂靜無聲，徐姨娘正坐在院子裡看天上的星鬥，見蘇朔南出去了，便道，“你不該叫她都曉得，如果都曉得了，她該是受不住的。”

再厥後，那送香囊的宮女也他殺了。

眼下，他已是大怒，頭爆青筋，狠狠掐著趙穎的脖子，模樣如同惡鬼，“說！是你乾的是不是！甚麼以香囊毒之，那日清楚是你給瞭如絮一個香囊！”

那每天是極好的，蘇芷晴握動手爐縮在屋子裡，因了她有身，屋裡不染香，連炭火都是隻是微溫不嗆人的。蘇芷晴的身子已經快有八個月了，她和素月正在趕製些小衣服和小物件。

走進冷宮的時候，她已然卸去一身華服，隻著了單衣薄衫，慢悠悠踱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呆頭呆腦的小宮女。冷宮裡一片孤寂，院子裡有兩株不著名的古樹，足有兩人合抱粗，上頭光禿禿的的，隻餘下猙獰的樹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