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葉老太公年青時但是個出將入相的一時豪傑,曾親身率兵於漠北戈壁裡追擊過塞北的蠻子和賊寇,待年紀漸長,倒是深居簡出,不再過問朝政。葉老太公膝下有兩個嫡子,宗子恰是葉昭的父親葉準,次子葉淮是葉家三娘五娘八孃的生父。
但現在蘇芷晴這般閃亮退場,她在拿出那簪子來,可就是掉價了。是以,待蘇芷晴拜完,葉夫人也隻能忍痛,從手腕上擼了水頭成色都足的紫煙羅翡翠鐲子來,給了蘇芷晴,邊給邊忍不住諷刺道,“我這兒也冇甚麼奇怪東西,比不得太子妃的犒賞,這隻鐲子你且拿去。”
說來倒是風趣兒,葉家兩房,長房葉準膝下無女,一個勁兒的生兒子,二房葉淮倒是膝下無子,卻生了十個女兒,曾是都城一時候的笑談。現在蘇芷晴倒是見地到了。
葉老太公是個利落人,對這個孫媳婦兒本來還帶著幾分隱憂,怕是小家子出來的,會被阿誰他夙來看不紮眼的兒媳婦拿捏,現在看來,倒是個聰明的,對勁之情溢於言表。
蘇芷晴頭上插了這三尾鳳簪,又挑了幾隻小釵裝點,耳邊綴的用葉昭送的東珠鑲的耳墜,脖子上倒是簡樸,隻掛了那枚鳳紋佩,一身紅衫,可貴的氣度,不比那些個京中貴女來的差。
葉夫人麵色穩定,心下倒是悄悄瞧不過眼去。這位公公是甚麼德行,她自一嫁過來,便很有體味,真正的肆無顧忌,半點端方都無。
“海棠與杜鵑的來源,可探聽到了?”蘇芷晴又問。
不曉得的,還當是葉昭尚了公主呢。
蘇芷晴接過鐲子,知是好東西,倉猝施禮伸謝,“母親客氣,今後便是一家人了,該是媳婦貢獻您纔是。”邊說著,邊盈盈拜下。
此時,蘇芷晴的心頭也是滴血的,自入了葉家那就是費錢費錢再費錢。來往的丫環婆子要辦理,對二房的mm們脫手也不能太寒傖,隻蘇家的嫁奩到底有限,又都是些個金飾珠寶,變賣不得。今早一併撒出去,蘇芷晴當真就變了赤貧。特彆葉夫人又臨時變了主張,給了這麼個鐲子。
她是眼高於頂的脾氣,便是向來看不紮眼的葉昭娶了一個如許的老婆,她也感覺是丟了人的。此番見麵禮,她本是備了一個普淺顯通的包金銀簪,分量也輕,做工也舊,想好好埋汰埋汰蘇芷晴。
葉夫人恰是肉疼的時候,又聽蘇芷晴將話頂了返來,氣的差點變了神采,硬生生的連扶都未曾俯身扶一下,隻意味性的說了句,“這般大禮倒是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