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一侍女走到蘇如絮身邊,笨手笨腳的清算一通,倒是部下一鬆,大半墨汁便倒在了蘇如絮的襦裙上。
此番來此所為何事,諸女俱是曉得,現在終究到了關頭時候,不由都是麵麵相覷起來,非常有些躑躅,拿不準是該一鳴驚人好些,還是待前麵發力好些。
蘇芷晴落筆隨便,順手畫了荷花荷葉並兩隻鴛鴦,落筆稀少,先一個結束。
竟是林九娘與蘇如絮並列第一,畫工的頭籌則給了葉五娘。她一手大適意筆法,按著她這個年紀,倒稱得上是功力深厚了。
林六娘最恨九娘子那不陰不陽的口氣,怒極反笑,“姐姐不過是去解手,mm說的甚麼,姐姐真真是聽不懂了。”說罷,林六娘便走了。
蘇如絮倒是選了作詩的。
及至一舞畢,在場諸人才皆是撥出一口氣來,都是看呆了的。
林家六娘亦是善舞,本日本是備了一曲,但是有孫慧芳珠玉在前,幾個善於跳舞的女人麵色都有些欠都雅了。
如此有些不精詩文的亦是擁戴,要畫畫或是寫點東西。
雖說眼下正要求儉仆,但這關起來門來的事,平常百姓那裡曉得。
隻不過一個對勁,一個則是氣急。
有太子妃在場,諸人自是收斂了很多,合座鶯鶯燕燕都是其樂融融的模樣。太子妃看似馴良,號召著諸人吃點心,又是品茶談笑話,又是議論到了錦州後的風情軼事。蘇如絮因了是獨一一個本地人,腹中又有些詩書,引經據典,侃侃而談,也算出了些彩。如此笑了一陣子,書房那邊,太子議過了本日的朝政,朝這邊來了。
她好不輕易壓下心中肝火,推說解手,便要離席,卻聽中間的林九娘恥笑道,“本日是太子的大事,姐姐莫要胡來。”
“本日是太子妃請的私宴,不必這般拘於禮數,都坐下吧。”太子說罷,林家與葉家的那幾個先一步坐下,其他人見了纔敢坐下。
蘇芷晴本是想跟著的,但是卻被攔了下來,“你們姊妹如果一起離席,倒叫我這個做主子的顯得接待<
在場諸人,有多數家世並不算高,若非有了這亂世,隻怕平生都一定能打仗皇家貴子,是以很有些衝動。再見太子殿下幼年風騷,氣質爾雅,更添了一通小鹿亂闖。
蘇如絮半聲尖叫壓在喉嚨裡,好半天賦憋了歸去。太子殿下在此,她又怎能顯得這般不慎重?隻一身衣裳臟了大半,蘇如絮氣的渾身顫栗,想起林六娘拜彆時仇恨的一眼,她幾近能夠肯定這是那女人搗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