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那麼簡樸。蘇之勁是個急功近利的,孤能得他互助,不過是因了蘇之合的原因,你要他做任何一件事,都得拿出誠意來。且瞧他那模樣……”秦懷瑾沉默了半晌,才漸漸開口道,“蘇家後輩都尚且年幼,現在蘇之勁又是我們糧草軍餉的依仗,蘇朔南年紀悄悄,我總不放心委任他官職。孤想與蘇家聯婚,沛林覺得如何?”
因而蘇家可貴有了小半個月的安好。
聽聞蘇之文和趙氏早在半個月前就連夜走了,蘇之勁一笑了之,並不在乎,隻與黃氏道,“現在但是要費事嫂子了。這錦州城內,最好的住處便是這蘇府,現在隻怕百口長幼都要騰出處所來,暫做太子行宮。我那外宅……小是小了些,安插的倒也算精美,我已著人去清算,隻怕待會兒要勞煩嫂子親身籌措,搬個家。”
蘇之勁倒也不難堪,他早已推測太子殿下會問起此事,便道,“我二哥夙來狷介,閒雲野鶴慣了,起先是不知此事的,恰是巧了的,與二嬸出遊去了。現在二房餘下的是我這侄兒,亦是蘇家最年長的一個,朔南還不上前,讓太子殿下瞧瞧。”
蘇之文委實嚇壞了,竟可貴低了頭,親身去了刺史府,刺探動靜,返來以後神采煞白,眼瞧著便彷彿是搖搖欲墜的模樣,連帶著趙氏也嚇得夠嗆。蘇頌芝更是聯絡了城內孫家的些許人脈,當日就帶著孫文竹“告彆”了,至於她籌辦如何出城,倒是無人曉得的。
“殿下……咳咳……”那人一出聲便不由咳嗽起來,身材微微顫抖。
“蜜斯,北邊滄州來了動靜,蘇將軍到手了!滄州營已儘在把握當中!”
明顯,這筆買賣,他是談妥了的。
蘇芷晴自進了屋,便一向跪在前麵,低著頭。
蘇之文輕歎了口氣,“我何嘗不曉得?隻是現在我那兩個兄弟都牽涉出來,便是與你我無半點乾係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的死無葬身之地。哥哥胡塗啊,這是拉了百口人陪葬的火坑啊。”
待人都走了,秦懷瑾輕歎了一口氣道,“沛林快坐吧,你身材不好,本就不該久站。現在你哥哥傷重,我便隻能依仗你一人了。”
“哥哥這是……”
“大哥稍安勿躁,我曾聽父親提過,此番重在兵貴神速四字,不出半個月,局勢定是要見分曉的。”蘇芷晴笑道,蘇朔南聽此,公然放下心來。
幾日以後,錦州城尚且還算安好,趙氏倒是坐不住了。“老爺,眼下這局勢可如何是好?就憑一個小小的錦州城,難不成當真能打下滄州不成?我但是傳聞了的,滄州的兵馬是錦州的十數倍,兵多將廣,又是沈家人守著,到時候滄州冇打下來,都城如果派兵過來……這但是連累九族的大罪啊!”趙氏邊說著,聲音都跟著顫抖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