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娘子……”那男人咳了咳,硬撐著從本身胸前取出一條衣帶,遞給初若。“將它送給長安城中的一名女子,她……名君長安……”
初若不知這是那邊,卻也並不在乎,腿上的疼痛傳來,卻也抵不過心中的痛苦。
引魂盞的光芒不竭閃動,似是在提示著初若甚麼。
“織夢?”那人望著麵前神仙普通的女子,有些躊躇,卻又想一試,緩緩開口,聲音格外沙啞,“任何夢都能夠?”
狠惡地咳嗽幾聲,他有些說不出話來,聲音藐小如蚊蟻,“夢……”
劇痛傳來,瘦子不成置信地低下頭,望著那纖瘦的身影,鮮血從他口中不竭湧出。疼痛使他的情感更加亢奮,他用力揮動動手臂,劍鋒直朝初若砍來。初若抿著唇,向後仰身,仍被劃落了一縷青絲。
“阿若,我終究找到你了!”
“楚墨痕,好疼啊……”她輕聲呢喃,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屋子,在彆人的指指導點平分開。現在的她髮絲混亂,衣衫襤褸又儘是鮮血,好不狼狽,她也毫不在乎,隻是順著路一嚮往前走,漫無目標。
終究,她在成堆的屍身中,發明瞭他。初若跪在地上,將那人從人堆裡刨出,竟是一名唐軍。他斷了一隻手臂,身上的盔甲也已破壞,渾身的血痕,卻硬睜著眼不肯睡去,死死盯著初若,卻說不出話來。
而那瘦子似是極其不甘,還想揮劍朝初若砍來,卻踉蹌了幾步,重重倒下。雙眼死死地盯著她,儘是暴虐之色。
初若一襲青衣穿越在人群當中,似是在找尋著甚麼。她望著本來繁華的城鎮瞬息間化為廢墟,望著路邊纏繞著繃帶的將士與餓了好久的鎮民,有些不忍。
角落中,幾個五六歲的孩子正爭搶著兩塊饅頭,打起架來。
天寶十五年正月月朔,安祿山在洛陽稱大燕天子,改元聖武。
瘦子奸笑著逼近,初若也將本身縮成了一小團,死死盯著麵前人。
六月,通關破,二十萬將士隻存活不到八千,初九,崔乾佑攻占潼關,八千餘人幾近無一倖免。
他揚起握劍的手臂,劍鋒泛著森森寒氣,映著初若慘白的麵龐,他已到初若麵前,滿臉戾氣。
“你放心,我必然幫你帶到。”
春去冬來,整整一年的光陰,初若都在漫無目標的前行,見的多了,經曆的多了,可內心的那份馳念月與日俱增。
天寶十四年暮秋,節度使安祿山策動唐兵以及同羅、奚、契丹、室韋共十五千萬人,以“憂國之危”、奉密詔討伐楊國忠為由在範陽起兵,所到之處望風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