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下了朝,聽聞楊太真與江采萍在園中賞花,便趕緊趕來,誰知剛踏入園中便瞧見江采萍錯手將人推倒在地的一幕,趕快衝上前來將人扶起:“如何回事?”
江采萍有些憤怒,可她在後宮多年,雖不參與,卻也見過諸多勾心鬥角,底子不與她吵隻想擺脫束縛,倒是侍女見不過自家娘子被欺負,冒死禁止。
拉扯當中,楊太真餘光俄然瞥到明黃身影,暗道機會到臨,瞬時歪身栽倒在地,眼圈一紅,便委曲的抹起眼淚。
隻是她一世奪目,構造算儘,卻終因害人過量而得了疑芥蒂,整日臥床不起,疑神疑鬼,身子大不如疇前,終是香消玉殞,追封為皇後,諡貞順。
可現在,他竟真如此荒唐,將她冊為貴妃。
自此,武落衡更加持寵而嬌,先訴太子結黨營私,後又讒諂太子與鄂光二王,三王皆廢為庶人,改立三子忠王李璵為太子。
更有種她說不出道不明的思路在心尖湧動,難受非常。
聞言,江采萍一頓,天然曉得她言中之意。
楊太真看著李隆基,流下兩行清淚,縮在他懷中,哽嚥著:“三郎!我本是美意前來看望,誰知不過聊了兩句,她便……便……”
之間懷中的楊太真梨花帶雨惹人顧恤,熔化了李隆基心中因武惠妃過世而帶來的傷痛,楊太真年青貌美,性子也與武惠妃有些類似,模糊中,他彷彿又看到了那道身影。
開元十二年仲春,李隆基廢王皇後為庶人,其年十月卒,以一品禮葬於無相寺。
“江采萍!你莫要欺人太過!貴妃美意來看望你,你卻如此不識好歹!”見自家娘子如此,侍女當下掐腰指著江采萍怒喝,如果旁人不曉得,還真覺得是江采萍欺負了楊太真。
“陛下日理萬機,對別緻事物圖個新奇也是普通,隻是這花無百日紅,一朵花再鮮豔,也終會看膩。”江采萍麵不改色,將剪下的殘枝敗葉丟進中間的竹簍。
說罷,話鋒一轉,又道:“三郎既已看膩,天然不會再來,整日操心打理又是何必?”
光陰纏綿,日月更迭,不過眨眼的工夫,竟又疇昔了二十餘年。
一時之間,楊太真風景無兩。
彷彿一拳打在棉花上,楊太真莫名吃癟,心中有些不悅,卻眼波流轉,又開口:“此話說的極是,我初得陛下聖恩,這宮中事物倒是不甚體味,梅妃在宮中已有……”她皺了皺眉,彷彿在思慮,這才笑道,“竟已有二十餘年,今後還需梅妃多多提點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