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返來四個字，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李塵下了馬車，昂首瞧了一眼，接著一步步上得閣樓。

二皇子沉默了，用力想把手抽返來，哪曉得李塵的手握得極緊，底子抽不出。

李塵這才緩緩鬆開了手，再抬起眼睛瞧一眼前麵的其他幾位皇子，抱拳拱手，回身上了馬車。

二皇子等人，早已經等了好久，此時遠遠地看著李塵，看他受千牛衛簇擁，走出城門，背後是山海一樣的百姓人群，想起昨夜廢墟一樣的府邸，二皇子恨不得生啖李塵血肉，恰好此時眾目睽睽，大要工夫要做足，因而臉上掛著東風一樣的笑容。

樓上的侍衛大聲道：“十三皇子祝九殿下此去順利，著氣衝鬥牛之相，揚聖朝威名！”

二皇子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想甩開李塵的手，恰好被捏得極緊。

中間兒其他來的幾位皇子瞧著這一幕，哪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貓膩，一時候都不出聲，權當看個樂嗬。

“兄長如父。爸爸打兒子本就是天經地義。至於你說父皇的臉麵。”李塵隻是瞥了他身邊的侍衛一眼，道：“為了陛下的顏麵，你該曉得如何說。”

“查出本相，要快！”

十三皇子捂著臉，鼻青臉腫，卻忽地嘲笑起來，“全城百姓都盯著我們，你打的是父皇的臉麵！”

啪！清脆得很！滿城皆驚！

李唐又問：“昨夜二皇子府上的事，是不是已經傳遍群臣。”

李唐端坐大殿，皺眉瞧動手裡的摺子，半晌方纔放下，向上麵跪著的千牛衛中郎將問道：“他出城了嗎？”

他說著話，李塵已經走上前來，一句話冇說，隻是在全城百姓的諦視下，揮起巴掌，一如那日在皇城。

李塵也看到二皇子，倉猝下了馬車，握住二皇子的雙手：“二哥，聽聞昨夜府上失了火？你刻苦了！”

中郎將還是躬身跪著，“十八歲晉入此岸，天下隻要寥寥幾人。並且，九皇子絕非淺顯的此岸境，二皇子府上的那位公公在全部京都，也是少有的妙手，最後也折在了九皇子手上。”

下方百姓，正因為李塵一個耳光爭辯四起，就像燒開了的水，滋滋滋不竭掀起海潮一樣的喧嘩。

李塵卻道：“如何會冇事呢？方纔我路過期，看二哥你府上的門麵都冇了，隻要兩端獅子光禿禿站著。哎呀！也不曉得是哪兒的賊人，膽小包天到這類程度。”

李塵隻是笑著道：“我看二哥府上的樹都焦了，還是得儘快補葺一下，不然讓百姓瞧了，不免感覺寒傖。另有就是房上的瓦片兒也得換一批，我還特地給二哥瞧了瞧皇曆，說比來這幾天最宜興土木。可惜我本日就要離京，不然就讓府上的下人去幫二哥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