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敬唇邊暴露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把刀收歸去三寸,側過甚去,看到一個戴著花羅夾襆頭的乞兒站在不遠處的樹下,朝這邊看過來。
這裡如果囤積石脂的話,保衛必然很多,他必須得謹慎。
張小敬趕緊給它重新套上牽繩,還把它長長的前頜用細繩纏上,萬一這裡真是狼衛的藏身之處,狗叫說不定會轟動他們。
恰好那三個不利鬼一個都冇死,一個個扯著嗓子號得正歡。張閻王是用心部下包涵,為了讓林外的其他乞兒聞聲。
兩人一狗走了小一刻,這纔到了日南王的廢園前。這裡斷垣殘壁,荒草叢生。不過內院大門的大模樣尚在,兩扇黑漆剝落的門板緊緊閉著,門楣上的牡丹石雕紋路邃密,模糊可見昔日豪奢氣象。
這裡應當就是賈十七說的磚瓦窯了。一條平整的黃土巷子蜿蜒伸向一座木門,兩側樹木瘋長,不成格式。
人或許還聞不出,可對狗鼻子來講,其間石脂的氣味已非常激烈,尤以西北為甚,不啻暗夜明燈。
反過來聽這句話,如果他不放過,全長安的乞丐都會成為仇敵。
如果狼衛真把石脂存放在這裡,那麼他現在應當已進入仇敵的哨探圈了。不過張小敬並不太擔憂,萬一真有非常,一枚煙丸擲出去,便能夠標定地點。就算突厥人本身跑了,石脂也來不及運走。
張小敬倒轉障刀,往下一插。跟著一聲慘叫,刀尖刺入一個乞兒大腿又拔出來,血花直冒。賈十七嘴角一抽,神采轉沉:“這三條爛命,您若能放過,全長安的乞兒,都會念您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