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早,蘇淺唇上點了厚厚一層胭脂,將唇角傷處諱飾了個七七八八才上朝。一上朝卻迎來了一係列的荒唐聖旨,一時候砸得她頭暈目炫,也砸得滿朝文武頭暈目炫。
不過想一想又感覺男未婚女未嫁的,誰搶到算誰的本領。墨淩他不思進取她也冇體例不是?
蘇淺偏頭看著他,心道袁靖啊這當然是個拒接聖旨的好體例,但你得真的有女人才成,冇有女人的話你這就是欺君罔上啊,官途不必說,小命都不保啊。
昨日袁靖並未插手所謂的賞梅宴會,蘇淺正奇特作為年青一代官員的俊彥他為何冇插手,本日倒是有些了悟。他本就聰明,定是聞著風不對先就匿了。可惜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這不,該來的,隻晚了一天就來了。
第一道聖旨是提正袁靖。袁靖在此次賑災中功不成冇,提恰是遲早的事。因著他多了一句話獲咎了蘇或人,此次提正倒是晚來了一個月。這道遲來的聖旨並無荒唐之處,荒唐的是第二道聖旨。這是一道指婚的聖旨。被指婚的乃是剛提正的袁靖和定國將軍府次女李玉卿。
定國將軍府把持著二十萬精兵,是楚國江山的一顆定魂珠。袁靖是宦海一顆新星,將來官途不成限量,兩家聯婚可謂強強結合。
她又驚又疑又有點傻地看向袁靖,袁靖他一副平靜自如言之鑿鑿的模樣。她腦筋飛速轉了一百八十個彎。這死混蛋是鬨哪樣?固然,將月隱搬出來,因為月隱是西月人的乾係,她大孃舅天子想管也不見得能管得了,但袁靖他不曉得月隱是她許給墨淩的麼?並且看模樣兩人剛培養出來點豪情,他這橫插一杠子算哪般?倘或本日聖旨下了,連***迴旋的餘地都冇有了。隨便哪個侍女也不會鬨洋相,但就月隱不可啊。這死混蛋目光不錯膽量也不小,敢和她搶人,她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蘇淺磨了磨牙。這個題目呀。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都跪得端端方正氣質絕佳的袁靖,真想上去踹他一腳。
她想事想了好半天,袁靖跪在地上還未起來,深深拜了下去,語氣不卑不亢:“回皇上,微臣已故意儀的女人,且已商定三生,恕臣不能言而無信,棄她而娶彆人。”
總之一句話,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看戲就好了。
正要發作,上官陌聲音輕柔:“本日酒喝得有些多了。蘇淺,你也喝多了吧?今後還是少喝酒的好。”
蘇淺當即想死的心都有了。陌大太子日日泡在風月寶鑒裡,另有甚麼是他不懂的?就算不是日日泡在那些個爛書裡,是男人到這個年齡也都該懂了些事的。虧她竟然還窮替他擔憂怕他會生出心機停滯。不由暗恨人家都吃一塹長一智,她被戲弄一百回也不長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