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皓月覺到手有些顫抖。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顫抖。既然手顫抖,天然是寫不好字的,但磨墨尚可。到書桌前顫顫巍巍磨起了墨。黑中泛著熒光紫的墨,是墨中極品,還模糊有玫瑰的香氣。這約莫是他師兄的禦用品,天下隻此一份。也隻要他師兄會做出為討女人歡心連身邊統統物事都熏成他女人喜好的那種香氣這類事。
蘇淺“咦”了一聲,看著他:“表哥怎的這回卻風雅了?你和他雖釋了前仇,但內心總歸有芥蒂的吧?他會讓你住出去真是太陽打西麵出來了。”
蘇淺嘲笑了一聲,道:“他能的事,彆人一定不能。流花美民氣機暴虐,留下就是個禍害。”頓了頓,看著上官皓月有些絕望又有些瞭然的眸光,笑了一笑,道:“阿皓你有這麼個mm真令人匪夷所思。她有你一分仁慈也好。”她俄然語氣一轉,半是無法半是風趣:“啊,啊嗚,阿皓,我能夠賣這小我情給你,但我醜話說在前麵,倘或下次她還犯在我手上,我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時候彆怪我不給你麵子。”
“你說得極是。”上官皓月謙虛點頭。內心則將本身上高低下鄙夷了一回,乾嗎要腿賤地跑這一趟,受了半輩子加起來都不及本日多的教誨。“但總不能白叨擾人,多少要意義意義。”
蘇淺瞪大了眼睛瞧著他,先是道:“這一點天下人十有**都很像,多數愛財。隻是,”然後她頓了一下,輕歎一聲,神情有些憐憫地看著上官皓月:“你也忒實心眼兒,如何分歧你那黑心的師兄學一學?他白吃白喝白住不說,還白占了他那麼大一塊地建苗圃,將他養的珍花異草都鏟了。”不知想起甚麼,又道:“或者,是你冥國太富有,銀子多得冇處花了?被你師兄訛詐了一百萬兩之多,現在又被表哥訛詐,你竟還這般平心靜氣態度安閒,公然是錢太多吧?我奉告你,錢太多也不能這麼花的,得有節製有籌算地費錢,細水長流才氣長久過得舒暢。”
上官皓月轉轉頭,笑得悄悄淺淺的,“倒也冇甚麼大事。大祭司同我討要閒閒,要在族中公開審判她的罪過。我實在不但願她被帶回族中,歸去逃不過一死。倒不如放在你手上。但大祭司職位尊崇,既然開了口,我總不好駁他。”
“這點你放心。我的結印伎倆分歧於大祭司一起術法,除了我,誰也解不開。”上官皓月一臉篤定。
一筆字寫得力透紙背,很有筋骨。無章狂草似天涯飛雲,竄改多端漂渺靈動卻無章法可循。人說字如其人,上官皓月看著這一把字卻從中看不出來寫字的人是何種品性,隻四個字能夠表達:通俗、陋劣。何其衝突的兩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