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看著一個石榴的石榴子全數落在盤中,心對勁足的把碟子拖到本身麵前,卻隻是賞識著,一顆也冇吃。
“芸娘,去看看流花美人上冇上完妝,這都大半個時候了,一台戲都唱完了。”蘇淺催促芸娘。
世人被她的笑容晃得隻覺麵前如火紅榴花開了普通,東風和暖,陽光光輝。
恰好那人還一副樂意之至的模樣。
楚淵抿唇一笑,不看上官陌,目光卻盯動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泛動著一圈圈波紋。沉默了足足盞茶工夫,才笑道:“我的確是欠了淺淺的,楚國也欠了淺淺的。我倒是故意許淺淺些甚麼,隻是淺淺貴為蘇國長公主,身份職位已是貴重至極,肯屈居楚國太子秘書令之位,那是淺淺給我父皇和楚國麵子,我楚國就算上至至高位,恐怕淺淺也都還未放在眼中。至於金銀珠寶甚麼的,淺淺甚麼好東西冇見過?恐怕就更不會看上眼了。”他說到這裡,俄然頓住,眸光有些深意地看著蘇淺。
這一點是值得任何人佩服的。
然,事情總會有個例外。
這就是所謂的公主病吧?使喚人使喚的理所當然。固然那是和她兩情相悅的戀人,但那也是一國太子,天下第一公子,她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如此使喚,也太……底下坐的楚國將軍們都麵色變了變。固然她如何不關他們的事,但他們也實在看不下去她如許擺譜。
大多數人都似在用心致誌的看戲。
芸娘回聲下去了。蘇淺有些不耐,乾脆不再看台上嬌美的女子,轉頭看向葉清風,目光中有一絲看望。
固然在坐的大多是武將,但並不顯鹵莽,戲曲唱完了,他們便悄悄地喝酒,一個妄動的也冇有。
蘇含笑道:“多派點人,我不是帶了十萬人來了麼?彆淨養著他們不乾活,我可不是帶人來為了擺著都雅的。放他們出去乾點活兒吧。我本來還想著回雲都過中秋呢,看來不成了,你可彆把我歸去種石榴的大計也給遲誤了!”她談笑晏晏,內心卻大大的嗤笑了一聲,正在找?是找人還是找她和上官陌的費事?
楚淵眸光動了動,內裡澎湃著黯然之色,不過一瞬,便被一抹霧色覆蓋,再看不出情感。
台上《牡丹亭》唱完,樂曲聲停,玉染已經下了戲台,退出了大堂。芸娘一去未回,上官閒未見蹤跡,大堂裡一時靜下來,隻餘幾人悄悄淺淺的說話聲。
連個喝采聲也冇響起過。
那是江湖上的老邁,吵嘴通吃,就連諸國的天子們也得賣他三分薄麵,蘇淺卻使喚他使喚得堂而皇之,頤指氣使。前麵坐的那些將領們都汗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