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倒是長長一覺,連個夢也冇做,次日醒來,已是過午非常。身邊冇有上官陌的影子,被褥也是涼的,她曉得他現在軍務繁忙,不成能陪她酣眠無度,她動了動疼痛的身子,扶著床沿下了床,一隻瑩白的手就遞了過來,蘇淺望著這隻手,嘴角就抽了,搭上這隻手,她掙紮著站起來,看向手仆人,聲音甚冇有底氣:“月隱,你來了。”
蘇淺也是淡然一笑:“搭把手罷了,以表哥的才調,不過戔戔背叛,尚不至於手忙腳亂。表哥說的是,我們之間,論那些恩與怨,是論不清了。表哥,我倒是有句話想問問你,倘或贏了江山,那也冇甚麼了,但倘或是輸了呢?表哥籌算何去何從?”
蘇淺搭著月隱的手,去到洗漱台洗漱——那幾日雖傷重得不到歇息和醫治,卻也冇感覺像本日這般疼痛,現在歇息了一晚又大半日,渾身反倒像散了架普通疼痛難忍。
上官陌行動輕緩地走出去,聲音亦是輕緩:“扶光和清澤約莫也想你了,你清算一下,明日就回戎州吧。”
阮煙雨冷冷哼了一聲,表示無所謂,隻要肯喝藥就成。
上官陌和順地諦視她半晌,回身出了門。
蘇淺朝阮煙雨幾人擺擺手,道:“你們也先出去吧。”
“我開打趣的,你彆當真,你親身接生的孩子,她們如何會不記得你呢?嘿嘿。”此番話說了還不如不說,門口的人連眼眸都黑了。
阮煙雨同月隱秀秀倉猝見禮:“拜見皇上。”
月隱扁扁嘴,“總算,將近守得雲開見月瞭然。”
阮煙雨彆扭地哼了一聲。
怕他不承諾,她又倉猝彌補一句:“你如勇敢分開,我就不睡了。”
楚淵淺淡一笑,“若論這個,怕也論不清了。先父病危之時,是淺淺拚了一命為他續命五個月。楚國一片混亂之時,也幸虧有淺淺在,助表哥清背叛、穩朝局,才使楚國不至於陷於動亂。”
“蘇淺,今後,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再也不讓你為我,接受如許多。”他低喃。
公然是阮煙雨到了疆場。
“表哥。”蘇淺指了指身邊的坐位,“坐吧。”
她要說的,不過是清澤和扶光。數月不見,她想她們想得寢食難安,卻因諸多事件纏身,連想一想都是豪侈,隻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冷靜的想她們。
“唔。”上官陌承諾了一聲,抱著她轉過屏風,回到臥房,將她悄悄擱在床上,她的手卻冇有鬆開,賴皮地把他拉倒在床上,道:“我在監獄裡受儘了痛苦,連個覺都不能睡,我曉得這幾天你定然也是睡不好的,內裡已無大事,那些小子們會摒擋好的,不管如何,你今晚陪我好好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