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風緩緩開口:“按理,清風不該說對公主不敬的話,但本日,清風想為太子殿下說一句公道話。太子殿下做事向來有些不折手腕,但那要看對誰。對於敵手,太子殿下向來脫手必不包涵,但對於和公主有關的人,哪怕是他的死仇家,他都是一讓再讓,不到萬不得已,毫不脫手。”
芸娘和阮煙雨同時看了看他。這飯不消講故事彷彿下得已經夠快的了。
閉目養了養神,她便嚷著要飯吃。固然肚子並不感覺饑餓,但要上路,她必須得吃東西,積儲力量,哪怕吃不下也要吃。
阮煙雨抱起她,將她放平在床上,手忙腳亂地扯過一條汗巾給她擦臉,她臉上盜汗和淚水黏在一起,擦乾又浮出一層,再擦乾再浮出,身上亦被盜汗打濕。“她這是染了風寒發熱了,如許不可,相公,你去叮嚀抬桶熱水上來,熱水泡一泡,驅驅寒氣。趁便讓芸娘給抓兩副風寒的藥煎了拿上來。”
芸娘一聽主子病了,急得冒了一頭盜汗。當即著人送熱水上樓,上去看了一回,又親身拿著葉清風開的方劑去抓藥煎藥。風風火火忙了半個多時候,終究煎好了藥端入房中。阮煙雨服侍蘇淺在熱水中泡了大半個時候,撈出來時,氣色已稍許見好,躺在床上潺潺弱弱的,一副軟糯嬌憐的模樣。
出去時,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
芸娘擺上飯菜。葉清風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狼吞虎嚥地用飯。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方纔還病的要死的人現在像個八輩子冇吃過飯的餓狼,狂掃著桌上的飯菜。
葉清風冇想到事情會變如許。於情一字,他本覺得他這個情路上走的順風順水的人算個通透的,是以阮煙雨那般刁鑽的都能被他輕而易舉把握在手心。他向來感覺情之一字到頭來不過是個在一起,所思所做皆是為一個在一起罷了。愛的再深再重也終歸要走此一途。
逃離麼?這個詞於她蘇淺來講真不是個好詞。貌似她從未這麼狼狽過。之前也是日日餬口在血雨腥風的陣仗裡,逃離這個詞倒是從未想過的。她內心明白逃離血腥疆場不過是個藉口,一個為躲開上官陌而找的藉口。但現在到底是為甚麼要逃離已經不那麼首要了。首要的是她要分開,儘快分開。